蒼璃一直在走神,被十四皇叔冷眼射過來,才回神,直接走到十四皇叔麵前躬身作揖,低頭拜見,“拜見義兄。”
“行了,坐回去。”拜見了他就夠了,再讓他拜見太後和皇上,就是找難堪,他們不承認不要緊,他承認就夠了。
這樣一來,蒼璃與太子的婚事變得撲朔迷離,久而久之也就淡了,等到沒有意義了,自然就可以不作數。
被這麼一鬧,眾人欣賞才藝的心情也淡了許多。
太子更是氣得想殺人。
他心中很是不甘,他本想讓蒼璃難堪,卻把自己陷入難堪。袖中雙手骨節作響,是他過於心急了,想到這裏,雙手緩緩鬆開,倒了一杯酒,一飲而下,努力平複情緒。
來日方長!
太子收起情緒,安靜地欣賞眾位公主千金的才藝表演。
蒼璃心中明白,今天的戲還沒有唱完,雖然她不知道接下來的戲是誰導演的,但,這出戲主角還是她。
蒼璃無心欣賞,以她現代人的見識,什麼樣的節目沒見過,大殿上千篇一律的才藝表演實在是沒什麼看頭。
“蒼璃代表的是蒼家,再如何不濟也要獻上一個才藝。不能不會就不好好學。”皇後的話突然響起。
皇後還是不想輕易放過她,她明明說了什麼都不懂,皇後還要她當眾出醜。
蒼璃低眉冷笑,她不是不會,她會的這些人未必會,她們會的她全會,太子給她的婚事鋪了台階下,她當然是識相的順著台階下了。
皇後既然想她出醜,她就出個醜給他們看看。
就像那句話說的,別人彈琴要錢,她彈琴要命,她想試試能不能要得了他們的命。
蒼璃起身,嘴角閃過一抹狡黠的笑,以江湖人的作派,拱手作揖道:“蒼璃就獻醜了,如果蒼璃有對不住的地方,請各位包涵。二公主,能否借琴一用?”
“好!”二公主一應。
蒼璃取過琴放好,隨意的撥了幾個音,這真是一把好琴,被她用來惡搞有點兒暴殄天物。
一道刺耳的聲音從琴弦發出,把眾人給驚了一下,二公主不可置信地看著蒼璃似有章法似無章法的撥弄琴弦。
她似乎答應得太快了。
蒼璃將《十麵埋伏》《戰台風》兩首曲子倒過來混彈,聽得毫無章法且淩亂,而且那氣勢夠強大夠緊張。
皇後堅持要聽,她不介意荼毒一下眾人的耳朵。
漸漸地,二公主的眼中覆上了驚訝之色,她不明白蒼璃在玩什麼,看不透眼前的人。
彈到一半,傳來皇後的喝斥聲,“夠了!簡直是一竅不通!”
傷人心肝脾胃腎的琴聲戛然而止。
“皇後恕罪,蒼璃不懂琴,隻有這種水平。讓各位受罪了!”蒼璃起身致歉,收起琴還給二公主,“抱歉,蒼璃不會彈琴,糟蹋了公主的琴。”
二公主露出一抹淺笑,發出的聲音隻有她們兩人才能聽到,“蒼璃小姐謙虛了,本公主卻是相信,你琴技非凡,隻是你不願好好彈。”
蒼璃笑而不語,在聰明人麵前,她不想過分強調。
十四皇叔的臉色有些陰沉,眼神傳達的意思是“繼續給本王丟臉試試”。
不試試了,再試試就會被拉去學習宮規禮儀、琴棋書畫、針線女紅了。
蒼璃回到自己的席位上,眾人總算是從魔音中解脫出來,再聽到大學士千金彈的一首輕快的曲子,簡直就是天籟之音。
與蒼璃彈的一對比,這首曲子成了拯救之曲,毫無疑問,被評入了前三甲,大學士千金很是感激蒼璃的犧牲,成就了她的曲子排名。
接下來吏部尚書千金可沒那麼幸運。大殿外有人來告罪,打斷了表演。
正是尚功局的主管大人。
皇後是六宮之主,見是後宮的女官跪在殿外告罪,對著殿前官下令,“傳她進殿說話。”
尚功大人進殿便跪在中央位置,與蒼璃相隔最近。
“皇後娘娘,下官有罪。”
皇後摸不著頭腦,“尚功大人,你有什麼罪?”
“司製司丟了宓蓉長公主的畫像,這是先帝禦封的鎮司之畫,請皇後娘娘做主追查。”尚功大人說完不忘往蒼璃看過一眼。
蒼璃對上她的目光,看到她眼中的責怪和敵意。
這出戲終於拉開了序幕,突忽蒼璃意料的是,來說事的人竟是尚功大人,她以為是司製司的女官。
皇後震驚了一下,看了一眼太後,後宮的女人都知道這幅畫像代表著什麼。這裏麵的秘密並不是蒼璃所聽到的那麼簡單,誰都不敢多提。
“宓蓉長公主的畫像好端端的放在司製司怎麼會丟?”皇後語氣加重,非常嚴肅道:“這幅畫像丟失,本宮也保不住你們尚功局的命,先皇有令,此畫像丟失,全尚功局的人都得掉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