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皇叔聽到她一聲咳嗽,麵色稍微淡下一些。
蒼璃麵色蒼白,猛然噗出一鮮血。
十四皇叔眉頭一皺,焦急道:“怎麼回事?他那一腳不至於這麼嚴重。”
“是我體內的真氣作怪,不是很要緊,我先回府休息。”她必須得好好琢磨一下這股真氣,如今受了內傷,這股真氣就是雪上加霜。
“本王不想半路給你收屍,進去,本王給你療傷。”十四皇叔語氣很強硬。
蒼璃看了他一會兒,唇角淡淡一勾,十四皇叔肯受這個累,她是遇到了貴人,她的內傷有他的助療再好不過,便不用再逞這個能。
“有勞皇叔。”
十四皇叔冷睨她一眼,“以後別再逞強!”
“盡量!”以後會怎樣她也說不準。
十四皇叔將蒼璃帶到他的練功房,在房間的上頭,有張半人高的白玉床。
蒼璃上前,用手掌貼了貼白玉床,一股暖意傳入手心,“皇叔真懂得享受,這玉床冬暖夏涼,是純天然的空調。”
十四皇叔自動忽略他聽不太懂的話,“坐上去,這白玉床對療傷治病很有幫助。”
蒼璃一抬腿撐上去,盤坐好,先自行運氣,片刻就感覺全身暖暖的。剛剛她在寒風中冷了那麼久,實屬造孽,卻隻打探到一些皮毛。
“皇叔是不是也發現太子心理有問題?”蒼璃一問完,感覺到後背貼著十四皇叔的掌心,一股氣流緩緩在她體內流動,似乎還有一絲不甚察覺的暖流劃過她的心頭。
蒼璃有一瞬間的恍惚,那是什麼感覺,似乎是她之前有過的感覺。她莫名的有些心亂起來,她把十四皇叔當什麼了,他不是那個他,她心裏隻有那個他。
“本王一直覺得他心理和腦子都有問題!”十四皇叔運氣平穩後回道。
蒼璃一掃腦中的胡思亂想,問,“太子他有什麼秘密?”
“與他同母所生的六皇子,在三歲的時候被他暗中害死。”太子的秘密,十四皇叔早已不覺得有什麼大驚小怪,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除了他和太子的心腹,剩下的人都死了。
“皇叔是怎麼知道的?”竟然是這樣的真相。
“因為這個秘密,讓太子的心裏生出恐慌,時間一久成了心魔,有了心魔便有了夢魘。他不會在任何一個侍妾房裏睡覺,凡是聽到他夢話的侍妾都被他殺了。”
“難怪他做完了不留……”蒼璃感覺到背後的雙手一顫,手掌傳來的熱度也隨之上升了一些。蒼璃一個激靈,不敢再聊這個話題,識相的閉上嘴。
十四皇叔在平複一股莫名的情緒後,聲音冰涼的訓責道:“你不但沒記住沒本王對你的訓導,還有過之而無不及的行動。”
蒼璃在心中抹汗,她怎麼會知道太子天一黑就做那種事,“是我大意了,出門未看黃曆,沒想到太子的夜間活動那麼豐富。”
“沒有人綁你的腳。”十四皇叔的語氣輕鬆了些。
“皇叔怎麼也有雅興觀賞?”半斤對八兩,誰也不要說誰。
“本王沒那個雅興看。”十四皇叔竭力為自己洗清清白。
蒼璃在心中悶笑,“即便沒看,也是聽了,而且那聲音……”
“你確定要跟本王探討這些?”十四皇叔的語氣又僵冷了下來,不要把他當成佛祖,他也會吃肉的。
蒼璃輕咳了一聲,閉嘴閉目專心調息。
半個時辰後,十四皇叔放開了手,雙腳探下白玉床,坐著理了理衣袍,叮囑道:“自己運氣半個時辰。”
蒼璃哦一聲,照著吩咐閉眼運氣。
房裏一片寂靜。
蒼璃睜開眼不見十四皇叔的身影,他什麼時候離開她完全沒發覺。
半個時辰後,十四皇叔再次回到房裏,手裏多了一個白瓷瓶。
“外衫脫下,坐過來些。”十四皇叔是要給她上藥。
她的傷在手臂外側,自己上藥確實有些費力。
脫下左手的外衫長袖,十四皇叔抬起她的左臂,嘶啦一聲,傷口周圍的衣衫料子被撕得大開。
處理傷口這種細活,以前她常做,當然現代的配藥比較齊全,比如上藥之前的消毒處理。
但看皇叔沒有打算做這一步,蒼璃試探的問道:“有酒麼?”
十四皇叔停了下,不解問:“要酒做什麼?”
“洗一洗傷口,可以消消毒。”
“你這個傷沒有毒。”
“不是……算了。”要是跟皇叔講什麼細菌感染,他隻會越來越迷茫。
當她在心裏歎氣時,十四皇叔抖著白瓷瓶將藥粉撒到傷口上。
蒼璃像被雷擊了一般,騰地站了起來,被藥粉刺激得呲牙咧嘴,額頭還冒了一層細汗,居高臨下地看著十四皇叔僵在半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