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蓬並未多言,杯酒如冰,他一飲而盡,將酒杯輕輕地放在桌上,猛然拔地而起,圍繞在他周圍的遙艮宗門子弟,大氣都不敢出,紛紛後退。“你們這些名門顯宗,不過是苟利小人而已,哈哈……大時代就要來臨,在座的各位,都將是困奴囚隸,委為陪襯罷了!”他仰天大笑,奪門而出,夜色中,好似深淵惡魔一般的身影,讓在場的眾人心生膽寒,無人敢上前阻攔,屏蓬再現,這是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屏蓬對這些宗門如此憎恨。”“他說的大時代,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可不知,他找這些個萬年宗門的麻煩,這其中隱情可深,還記得當初我還是剛入門修行的小修士……”一位年老的散修手捏拂塵,娓娓道來,眾人皆聽起訴說,在場都是年輕一輩的修士,其中緣由也不甚了解,就連屏蓬點名到的宗門弟子也皺眉聆聽,並未打斷老散修。原來當年,那是一次大爻皇庭開啟星辰絕境的時期,星辰絕境乃是大爻州一處凶險之地,通過星辰古路到達宇外虛幻之境,星辰絕境中有無數奇遇,有上古時期古人留下的至寶、神藏,更有人曾在絕境中尋到過神藥、古神法器,不過星辰絕境更出名的是它的凶險異常,光是修葺通天的星辰古路就是九死一生,而且隻有不超過三十歲的修士可以進入星辰古路。當年大爻皇庭開啟星辰絕境,限製了九個名額,隻有各州最為出色的年輕修士才能進入,尋求自身的奇遇,更多的人進入隻是有去無回。於是各州便展開了爭奪那少數名額的選拔,而在遙艮州,卻是隻有一個名額,天涯海閣、屠羅宮、尋仙宗皆派出最為天才的少年,誰知半路屏蓬橫空出世,那時他僅有十幾歲的年紀,卻力挫各大宗派的最為優秀的弟子,成為了遙艮唯一進入星辰古路的散修。遙艮的名門正宗難以接受,老一輩的修士都覺得這樣一個散修奪了他們的名額,為人不齒,一時糊塗,竟派出五大天修者,將屏蓬圍堵在無盡之海,屏蓬那時已深受重傷,無力再敵,雙子身仰天悲鳴,那一日,天地之間一半黑夜一半白晝,時光顛轉,真似是末日來襲,他縱身跳下無盡之海,這樣一位天賦異稟的異類之子,便就這樣結束了自己的命運。那老修士講的很是詳細,眾人也無人打擾,老修士講完,竟有些唏噓,現在屏蓬強勢歸來,恐怕當初參與這件事情的宗門,難以逃脫屏蓬的複仇怒火。“那你可知,他口中所言的大時代,是什麼意思?”“這我可不知道,或許他有自己的奇遇,知曉了一些天機也說不定。”薑老頭坐在靠門的角落,也在仔細聽著老修士的講述,不過他此刻心中卻是波瀾起伏,屏蓬方才所說離天穀是神之子最後的家園,到底是為何意,難道他知曉其中的隱情不成。距離小流雲最後的期限僅有兩年不到的時間,薑老頭現在也還不知如何才能為流雲續命,原本想要通過欺天樓尋到離天穀一探究竟,現在屏蓬居然對離天穀有所了解,薑老頭默默站起身來,也悄悄邁入黑夜之中,去尋找屏蓬,想要一問究竟。今夜無星,空氣中似乎有些寒意,薑老頭漫無目的的走在欺天崗大街之上,流雲體虛,被薑老頭塞進了鹿蜀袋中,自他在鬥獸場地下囚籠中,超脫了讙之困靈,便好似傷了元氣,一直都有些萎靡。薑老頭不知不覺竟走到了欺天崗城中心,欺天台在黑暗中顯得有些詭異,那些無形態的陣石隱隱泛著幽光,薑老頭繞著欺天台轉了三圈,流雲那一日覺得欺天台有些異常,似乎內裏藏有玄機,薑老頭心有不甘,心想既然又到了這,便再探尋一番。欺天台看上去與欺天崗似乎有些格格不入,他的建築方式更為古老,陣石上刻有繁複的銘文,整座石台看上去好像並不完整,隻是一座神秘建築的其中一部分一樣。“你是在尋我嗎?”黑暗中突然屛蓬突然詭異的浮現在欺天台之上,他盤坐在台中,黑絲隨風舞擺,一襲白袍加身,使他看上去頗為臃腫。“方才你話未說完,離天穀你似乎很熟悉,那裏到底是什麼樣的地方。”“離天穀,我也聽聞他人雲雲,並非熟知,隻知曉乃是神之子最後的安息之所,乃是荒古時代最終凋零之處。”薑老頭巍然如山,心中卻如滔天巨浪翻滾一般,神之子,荒古時代,這一切的一切,是那麼陌生,卻又是那麼熟悉。“老頭,你為何詢問離天穀,難道你與那一處有關,莫非你是神之子?”屛蓬微微睜開黑眸,拂袍起身,盯著薑老頭一陣發問,越問語速越快,到最後,早已不是詢問,而是嘲諷之意,他腳下欺天台在月光映襯下,越發神異,似乎有淡淡流光婉轉。薑老頭並未言語,他神思早已遁入回憶之中,可惜依舊是那幾處片段,那座海崖之上的斷碑,那“離天穀”三個大字。“阿爺,醒醒!”流雲的聲音適時的在薑老頭的腦海中響起,將他拉回了現實,屛蓬早已沒了蹤影,他的麵前,隻有一座古樸陳舊的石台,沐浴月輝。“阿爺,有古怪!”流雲語氣有些緊迫,他緊緊拽住鹿蜀皮袋,氣息急促,指尖都已發白。薑老頭也發覺了他麵前的欺天台似乎與之前所看到的有所變化,他以手觸之石台表麵,那些浮刻銘文曆經了歲月洗禮,越發凝練,富有天然神韻,指尖摩擦,他身體中的靈力似乎都有些沸騰,神識竟然有要被吸進石台的錯覺。他心神一動,忽然睜開雙目,神色似乎有些不自然,皺著眉頭,手摸著石台,又轉了一圈。“咦……屛蓬做了什麼,這欺天台似乎內藏仙韻,此刻被全部打開。”薑老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突然指掌溫熱,居然散發出驚天的柔和光芒,他張開手掌,指尖一抖,一個方形之物出現在手中,正是讙的元靈托與流雲的那個玉匣。那玉匣四四方方,找不到任何打開的機關,薑老頭隻能將之藏於空間皮囊中,不過就在剛才他以手觸摸欺天台時,那個小小的玉匣居然散發滔天光輝,似乎有所感應。“這玉匣難道跟欺天台有什麼關聯不成。”薑老頭自語道,此刻,那個玉匣微微散發瑩潤光澤,似乎是有呼吸一般,玉製的匣體好像有流光在婉轉,他看了看欺天台,又看了看玉匣,眼珠一轉,他飛身而起,淩空於欺天台之上,欺天台的頂部是一部傳送法陣,此刻法陣並沒有被觸發,隱藏在石台之中。薑老頭將手中玉匣向下一擲,玉匣熒光閃耀,正落在法陣中心,異變陡生,那傳送法陣居然被喚醒一般,也散發出與玉匣同樣的光芒,一條條螣蛇一般的法陣蔓延開來,將整個欺天台都給照亮。傳送法陣很是繁瑣,過了許久才全部亮起,薑老頭以為會有什麼被傳送出來之時,那法陣卻並未停止,居然順著原有的陣圖向外衍生,一層又一層更為繁複的法陣緩慢亮起,整個欺天台陣石,周圍的街道都亮起了星鎖一般的陣法。欺天崗城中心仿佛瞬間成了白晝,薑老頭站在陣眼中心,望著腳下無比宏大的法陣,一時竟有些發懵,這法陣一直蔓延開來,整座欺天崗似乎都在這個法陣當中,這是怎樣古老玄異的陣圖,居然這般巨大繁瑣,好似出自天神之手。一直到了薑老頭目光不及之處,法陣才緩慢完成,這樣一部陣圖,恐怕在現今的元始大陸,無人能布置。法陣完成,欺天崗形如極晝,陣圖光芒萬丈,快速向著中心彙集,如水一般的光芒湧入了那個小小的玉匣,玉匣懸在陣眼上空,受著萬道光芒洗禮,居然慢慢裂為了兩半,刺眼的光芒浮現,玉匣中的神物似要出世,星宇蒼穹烏雲彙集,隱隱有雷聲傳出,是怎樣的至寶現世,居然引來了天罰神雷的妒忌。欺天崗內一片喧鬧,城中所有的人都走上了街道,他們看著腳下神異的法陣,又望了望頭頂彙聚的大片烏雲和醞釀中的雷光,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玄幻文在網易不好混,我是知道的,但是我想再努力一下下,希望能創造一個小小的機會吧!希望有人看的小小鼓舞一下我啦,給個收藏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