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太敲開了張楠的門。
“幹嘛？”張楠坐在書桌旁，攤著一本雜誌，是關於數學方麵的刊物，旁邊也有時尚雜誌之類的刊物。
李正太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最近不忙吧?”
“當老師嘛，一年四季都一樣，不分淡旺季。”張楠開著玩笑，“不過剛開學嘛，興奮，收不住心，難免讓人費心，小孩就是小孩。”
“嗯，都這樣過來的。”李正太很少這麼平靜地說過話。
“你呢？還不打算回去上課？”張楠有點擔憂，又有點無奈，大概是老師當久了，看著李正太這樣的學生就會著急。
“大四了，還哪有什麼課啊？該畢業實習了。”李正太說，他對這個話題很不感興趣，所以顯得有點煩躁。
“那你呢，找好實習單位沒？”張楠放下手中的雜誌，轉身看著李正太，“不要告訴我，你還是打算一直窩在這裏打遊戲哈！”
“就是這樣打算了，除了打遊戲，我什麼也不想做，也做不好。”李正太倒顯得很無所謂。
“你呀，小心畢業證都拿不到。”張楠又開玩笑，“以後啊，保不準連老婆都討不到。”
“現在不像你們那個時候了，畢業證好拿的很，再說了，那畢業證要不要都無所謂，老婆要不要也無所謂，不要反倒輕鬆。”李正太一直是這樣想的。
“你牛！”張楠朝他豎了大拇指，“到時候你就明白了，這事由不得你，你爸媽，你七大姑八大姨的，能把你叨叨的想自殺，你別不信，過來的的話，還是可以聽一聽的。”
“唉……”李正太歎了一口氣。
他本來心煩，想找人聊聊天，沒想到是越聊越煩，後來隻好坐著不說話了。
張楠也沒有聊天的欲望，見李正太不說話了，也就不說話，重新拿起了雜誌，翻閱起來。
“楠哥，”許久，李正太叫了一聲。
“嗯。”張楠沒有抬頭。
“那個宋鍾馗最近有沒有找你談過話？”李正太問，聲音降低了不少。
“馗哥啊？倒沒有主動找過我，隻是碰見了，會聊幾句。”張楠把數學雜誌放下，換上了時尚雜誌。
“那你們都聊些什麼？”李正太坐直了身子。
“聊些什麼？”張楠仰臉，好像是在回想，“也沒什麼，就是瞎聊唄。”
“瞎聊也有瞎聊的內容啊！”李正太有點急躁。
“不過就是天氣啊，工作啊，我講講班上糟心的學生，他說說工地上辛苦快樂，也沒什麼實質性的內容。”張楠
“就這些？”李正太疑問。
“要不然呢？兩個大男人，還能聊些什麼？女人？這和馗哥可聊不來，他那個人呀，古板得很，嗬嗬，比我還沒有情趣，話說回來，咱這個屋子裏的三個男人啊，就屬你活得瀟灑的，一門心思撲在自己喜歡的東西上，地震來了都不管！要麼都說，少年不知愁滋味呢，就是這個意思！”張楠突然來了興致，霹靂啪啦一大通。
“我也有迷茫。”李正太可沒有張楠的興致，實際上，已經好幾天了，他的情緒一直不高漲，和以前簡直是判若兩人。
“迷茫個鬼啊，趁著大好時光，趕緊浪著瀟灑著，要不然啊，以後，你想造作都這個機會了。”
“啊？ ”李正太打了個激靈。
“等你步入社會，就知道什麼叫身不由己和無能為力了。”張楠的聲音暗了下來。
“嗯。”李正太僵直的身體放鬆了一下，攤在椅子上。
“小李子，你怎麼了？”張楠覺察出李正太的不正常。
“你說，他們為什麼會死？”李正太把頭靠在椅背上，斜著眼看著張楠。
“誰？”張楠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暈頭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