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你說什麼？”張楠拍了拍了拍黃小可的頭，像安撫小孩子一樣，輕輕撫摸了幾下，“怎麼突然說這種傻話？”
“帶我走吧，我們一起走，離開這裏，離開這個城市，走得遠遠的！”黃小可雙手抓住張楠的手，那麼用力，指甲都要嵌進張楠的肉裏了。
“發生了什麼事？”黃小可祈求的眼神讓張楠不得不嚴肅起來，手被她抓得生疼，張楠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他要我死！他肯定是要我死的，不然，他不會一直跟著我的，阿楠，我不想死啊，我害怕死亡，我不想死，不想死！”黃小可又像想起了什麼似的，自顧自地說了起來，表情茫然而恐懼，精神有點恍惚。
“好了，好了。”張楠用另一隻手，使勁掰開黃小可緊抓自己的雙後，把她摟在懷裏，“告訴我，你剛才遇見了什麼？怎麼害怕成這個樣子？”
黃小可依偎在張楠的懷裏，好久之後，情緒稍稍有點平複了，她抬頭盯著張楠，那樣子就像一個茫然無措的小孩子。
“別怕，我在呢。”張楠柔聲道。
“我又看見那個人了。”黃小可說，“他是來找我了，他一定是想要我死，阿楠，你救救我吧，我不想死啊！”提到那個人的時候，黃小可的情緒又激動了起來，平穩的氣息又開始翻騰。
“不怕，不怕，”張楠用手掌在黃小可背上輕輕地拍著，“他是什麼人？為什麼你說他要殺了你，給我講清楚，好嗎？”
黃小可像一個受了驚嚇的小貓咪，把頭緊緊地靠在張楠的胸膛上，她不是一個矯揉造作的女人，這樣的表現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她真的害怕了。
“是我從搬出這裏不久，”深深呼吸了幾下，黃小可終於開口了，“我找了一個便宜的房子住了下來。”
“然後呢？那時候就有什麼異常了嗎？”張楠問。
“開始時候，我也不確定，那段時間好像總是有一些小問題出現，”黃小可停頓了一下，好像在想怎麼樣才能比較客觀地把整個事件講清楚，“比如，走在樓下的時候，一個花盆突然砸在我腳下，就在我腳旁邊，在稍微偏一下，我可能就死了，再比如，等公交的時候，好像有人在後麵推我一把，我跌下站台，差點被車撞到！還有……”黃小可一隻手覆蓋在額上，眉頭緊皺，一副痛苦的表情，“這種小事情很多，很多。”
“我看，你是神經緊張了。”張楠說，“花盆掉下來，可能是個意外，等公交的時候，人那麼多，難免擁擠，被人撞一下擠一下，這不是也很正常嗎？”
“如果隻是這樣，我也願意相信些都隻是意外，可是，事實上，不是這個樣子的!真的是有人想讓我死！”
“後來，又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張楠麵目輕鬆了一點，看來，他的心裏已經認為黃小可是神經過敏了。“難道又遇見比這些還要危險的事情了嗎？”
“那個時候，我像以往一樣，下班很晚，有一次我乘坐出租車回家，對，就是那個出租車司機，我想通了，都是他做的!他殺了人，他也想讓我死！”黃小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等等，什麼？出租車司機？他殺了別人，也想殺了你？”張楠有些迷茫，“怎麼和出租車司機車扯上關係了？”
“那天，我打車回家，遇見了一個奇怪的出租車司機，他載我走了一條偏路。”黃小可開始陷入回憶裏。
“有時候，司機為了避免擁堵路段，選擇一些小道也很正常，他們可比我們對路況熟悉多了。”張楠說。
“不，不是的，他另有所圖。他繞小路載我到小區的偏門，他告訴我，這裏去八號樓近，”黃小可盯著張楠，“我是住在八號樓，可是，我隻告訴他了街道號，並沒有告訴她我在八號樓住啊！”黃小可那麼深地盯著張楠，好像要從他的眼睛裏看出個答案來。
“這個嘛？”張楠也無法解釋，“你確定你沒告訴她你住哪個樓棟？如果是你告訴他了呢，隻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你每天都免不了喝酒吧？”
“我……應該是沒有吧？你這麼一說，我好像有點記不清了”黃小可露出了一絲困惑。
“你看嘛，你就是沒搞清楚狀況，自己把自己嚇成這個樣子！你這個人我還不了解嗎？除了對口袋裏的那些錢了如指掌，其他方麵，那就是個馬大哈！”張楠又開起了玩笑，“對了，你是不是 沒有付錢給人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