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可笑了幾下，拍著張楠的肩膀，“別說了，我服了你了！什麼事情都會往那個方麵想。”
“這不很正常嗎？”張楠倒不覺得自己說的有什麼不妥，“不過，馗哥那個樣子，不知道那個啥的時候，是怎樣對媳婦的！”張楠不懷好意的笑著。
“那怎麼了，人家是合法的夫妻，想怎麼著就怎麼……”黃小可的聲音忽然低了下來，“阿楠，你說，假如我們兩個是兩口子，我們會不會很幸福？”
“我們現在就很性福啊。”張楠沒個正經地說。
“我是說組成家庭的時候。”黃小可的語氣裏有一種傷感的情愫。
“想這個幹嗎？”張楠翻了下身子。
“我以前覺得，年輕的時候就要拚命賺錢，不顧一切地賺錢，等老了，就拿著自己賺的錢使勁去享受，去吃好吃的，去旅遊，去一點一點花掉那些錢，就這樣一輩子就過去了。”
“嗯，這個想法很不錯 ，我也可以考慮。”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黃小可也翻了個身，和張楠背靠背，“我覺得找個男人，找個依靠也不錯吧。”
張楠沒有說話。
“有一個小家，兩個人上班，朝九晚五，早上分別，晚上相聚，周末踩著單車去逛市場，一兩年後生個孩子，然後兩個人膽顫心驚地陪他長大，偶爾爭吵也一直相愛，從年輕到白頭，從荒唐到克製，或者一路都瘋狂，隻要是兩個人，生活應該會容易得多了吧？”
“這個想法，”張楠停頓了一下，“也不錯。”
“如果我有孩子，我一定要好好愛他，要一個孩子，一個孩子就夠了。”黃小可說，“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從心裏愛她，不僅僅是肉欲上的不能自已。”
“什麼是愛？”張楠問，黃小可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像是在張楠的心尖上戳了一下，一種敏銳的痛感猛地蔓延全身。
“什麼是愛啊？”黃小可重複了一句，尷尬地笑了，“什麼是愛啊？我也不知道啊，我怎麼可能知道？”黃小可憂傷了起來。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都不說話了。
“或許是那樣的吧，你喜歡她的一切，包括一切好的不好的，會心疼她受過的苦，會想給她保護，給她想要的一切。”黃小可思考了一大會兒，才開了口，“這樣的人，你有嗎？”
“有吧。”張楠坐了起來，眼神閃爍了一下，又暗淡了下來。
這個答案讓黃小可心情複雜，她沒想到張楠會回答自己，明白了她的阿楠不僅僅是 一個肉欲至上的人，他也有深愛的人啊，隻不過這個人不是她而已。
“那這個人有沒有可能是我呢？”黃小可調侃著。
張楠轉過頭，正好和黃小可的眼神撞在一起，她的表情很認真，讓他忍不住傷她。
“不知道。”張楠說。
“哎喲，阿楠！”黃小可故意把聲音提高，假裝自己很輕鬆，“你太耿直了！真是讓人又愛又恨！女人是需要騙的，再強悍的女人，聽了甜言蜜語，也會成了小白兔了。”
“你知道嗎？”張楠說，“你最可貴的就是真實，我羨慕你的真實。”他的認真的樣子有點落寞。
黃小可被張楠的話和表情鎮住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四目相對，黃小可從張楠的眼睛裏看出了一種從未出現過的情愫，那好像是一種期盼，一種絕望，還有一種哀傷。
“那種生活，我也想試試，”張楠說，“聽起來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