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打開的時候,灌進來一陣的冷風,程傑打了個哆嗦,這才發現自己一人待在沙發上已經整整一個下午了。
“楠哥回來了。”程傑熱情地打招呼。
“回來了,你一個人啊?”張楠換了鞋子,把包扔在了一旁,攤在了沙發上。
程傑聳聳肩膀,一副要不還能怎麼樣的表情。
張楠閉上眼睛,一隻手拉開羽絨服的拉鏈,一隻手捏著鼻梁,眉頭深鎖。
“楠哥,你不舒服呀?是不是天太冷了,屋裏也沒有個暖氣。”程傑關心地問,實際上他悶得很,很想找個人說說話。
“學校的事情,這不又要期末考試了,又要糟心了。”張楠依閉著眼睛,臉上的煩悶顯而易見。
“你們老師也怕期末考試呀?我還以為隻有做學生的害怕呢!擔心學生考不好?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你們是最偉大,最無私,最可愛的人!”
“偉大個屁!不是為了生活,誰願意糟心。”張楠瞄了一眼程傑,“老師也要考核,拿個倒數,回家過年也不舒坦!誒,對了,你也是學生吧,我剛才的話收回,其實,我也蠻希望自己帶的班能考出好成績的。”
“嘿嘿嘿,我懂的。”程傑嬉笑著,“楠哥,你見什麼外,我就喜歡你這樣的,真實!最討厭那些整天仁義道德掛在嘴邊的家夥,比如我的班主任,虛偽!真實的做自己不好嗎?是吧?”程傑像是找到了知己,眉開眼笑。
張楠心領神會地笑了一下,揮了揮手,表示打住這個話題。
“喂,楠哥,”程傑湊了過來,壓低聲音,“你在這裏最久,這個屋子是不是有點不正常?你別騙我,我可不是小學生,我向其他人都打聽過,沒人理我,大家都好像是在保密的樣子,到底有什麼可保密的?”
“你逃了幾天的課了?期末考試不做準備嗎?你要是我們班的學生,都不知道請了幾次家長,上了幾通報了,就你這種學生,最讓人糟心!”
“楠哥你就別岔話題了,我說了我不是小學生,你怎麼和他們老年人一樣沒勁兒,不應該呀!哥,振奮點,給力點呀!這屋子裏發生過什麼事情?”
“能有什麼事?一個群租房而已,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瞎操什麼心?我說啊,你趁早滾回學校好好複習,省的這麼大了還腆著臉給你老爸老媽抱回家個大鴨蛋。”
“抱鴨蛋是不可能的,就算是選擇題蒙也能蒙對個幾分呀,經驗規律,答案大多數是c,哈哈哈!誒,我被你帶溝裏了!說說吧,楠哥,這個屋子,有什麼玄機?”
“玄你個頭的機!我還沒問你呢,你小小年紀的不好好在家待著,住進這裏幹嘛?”
“這你就甭管了,我有我的正事,你不說就算了,這屋子死過人,我是知道的!黃小可,黃小可就在這個沙發上死的,對不對?你還瞞我?她死的時候,就躺著這裏,你坐的地方,我說的不對嗎,肯定……”
“閉嘴!”張楠一聲大吼,臉上的青筋都爆開了。
“楠……楠哥……怎麼回事啊?我……我也是聽別人上說的。”張楠的眼神深深地震撼到了程傑。
張楠攤開雙掌,兩隻大拇指按在太陽穴上,其餘四個指頭抵在額頭,滿臉痛苦。
“我哪裏說的不對嗎?對,對不起啊楠哥,對不起。”程傑的心裏有點小怯,連連道歉。
沉默了一會兒,張楠開口了,“你說的沒錯,這裏是死了一個叫黃小可的女人,其餘的別問了,你最好不要住在這裏,別問我為什麼,我也搞不清狀況。”
“死人的事情,我早就知道,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不用掖著藏著,而且我還知道得更多。”
“你還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