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什麼？”李雪閉眼，眼淚無聲滑落，語氣意外的平靜。
“你現在怎麼這個樣子？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忙，我每天來來回回的，學校那邊也有很多事情 ，能不能讓我省點心？”陳航把外套脫下，甩到一邊，“我求你每天 腦子裏想些有意義的東西，行不行？”
“陳航，這是你第一次對我發火呢。”李雪忽然笑了，很蒼白，“我好難過，感覺自己就要死掉了，求求你對我好一點。”
陳航不是不心疼，但是心裏確實煩悶的很，他也想溫柔點，耐心點，但是他控住不住自己，感情不知道被什麼悄消耗，隻靠著些許道德和可憐的麵子維係。
很可惡，但是沒有辦法，一個男人不可能同時愛上兩個女人。
“你不說話了？等我死了，你再去找她，等我死了，你們就在一起 ……”
“你腦子是不是有病呀！”好容易按耐住的怒火重新點燃，陳航摔門而出，留下李雪一個人還在喋喋不休。
開門就看見了立在客廳裏的阿晴，手裏提著慕斯蛋糕，微笑著，有夕陽披在她身上，天使一般，她對陳航聳肩，表示理解狀況。
和聰明的女人在一起，會很輕鬆，陳航沒有離開，而是攤在了沙發上，阿晴身上有一種能讓人安定下來的魔力，單單是在她旁邊坐下，就會生出一種滿足感。
“女孩子，耍下小脾氣很正常的，多包容一下， 放鬆點。”阿晴一隻手搭在陳航的肩膀，彎腰的時候，長發掃過他的臉龐，柔柔的癢癢的，她身上的香味很濃鬱，卻不令人反感， 陳航抬頭，和阿晴的眼神相對，趕緊轉移開來。
“要是她和你一樣，多好。”陳航感歎。
阿晴的手用力在陳航肩膀上一推 ，借著力氣站直了身子，“腦子正常點，我去看看小雪，醫生也看過了，身體沒有毛病，病，在心裏。”
李雪假寐，阿晴沒有叫醒她。
陳航再次來看陳航的時候，是兩天之後了，令他驚訝的是，才兩天的時間，李雪已經完完全全的失去了活力，門窗緊閉，空氣沉悶，桌子上的水果和甜點原封不動 。
忍不住很煩躁，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陳航坐在李雪的床前感歎了一會兒，站起身來，卻被李雪死死拉住了手，“別走。”
“好，我不走。”陳航耐著性子，重新坐下。
“有鬼，我看見鬼了，陳航，你要一直陪著我，我不想死，可是他們總是能找到我，我無處可逃了，”李雪竟然 抓住陳航的手，竟然坐直了身子，“留下吧，不要走，就住在這個房間。”麵色蠟黃，眼窩深陷，頭發遮住了半張臉了，她努力想擠出一絲笑意，卻控住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他們每天都來找我，你知道小甜嗎，她是我的搭檔，她死了，她來叫我陪她，我要死了，陳航，我們……我們一起死吧……”
陳航的表情開始越來越猙獰，他想擺脫李雪，誰能想到她抓的那麼緊，指甲幾乎要陷在陳航的肉裏，時哭時笑，瘋了一樣。
“你別走，你又要去找你的狐狸精，不要臉，她不要臉！陳航，留下來，陪我，我不要你走……”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清醒點！”
“我也能陪上床，我陪你上床，別走！”李雪扯掉自己 的衣服，露出清瘦的身子，向前探著，胡亂地吻著陳航，“你別走！我也可以做！我們開始吧！”
“你瘋了吧！”陳航一把推開李雪，站起身子就走，在他看來，李雪已經瘋癲到不可就藥了。
隨著陳航的一推，李雪像一個木頭一樣，栽到床上一動不動了，陳航最後瞥了她一眼，離開，頭也不回。
晚上九點的時候，阿晴打來電話。
“陳航，李雪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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