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那個人(1 / 2)

陳航在樓下徘徊了好久,漆黑的夜空和煙火人間,讓他愈加覺得無依無靠,猶豫了幾個來回,也不顧平日裏阿晴對他的告誡,硬著頭皮跑上了樓。

掏出鑰匙,輕輕一扭,推開了門,屋裏和他想象中的一樣安靜,阿晴的房門掩著,陳航直接走進原來他住的房間裏,接連幾天了,他隻能靠著這樣的方式,來接近他朝思暮想的人,像一個小偷。

陳航也思考過,那個發著光的女人究竟哪個地方讓自己無可自拔,但是 ,他想不明白。

他有時候覺得自己重生了,有時候又覺得深墜地獄,那種感覺就像是小學放學後,被人群推著往前走,又像是奔騰不息的河流,卷攜著沿途的枝杈碎石,翻滾著向前湧動,無法停止。

很累,很疲憊,又很暢快。

平平仄仄的小溪,一旦激蕩其來,就遺忘了風和日麗和細水長流。

陳航背靠著門板,深深吐了幾口氣,他在搖搖晃晃的大海裏,終於抓到了一塊浮木,有一種能活下去的感覺,隻要待在她的身邊,他會有安心的感覺。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一雙眼睛早就盯上了他,在隔壁的房間裏,一個精神備受折磨的女孩,現在已經幾近崩潰。

他們都在懷疑並且想努力抓住生命,卻不知道生命掌握在誰的手裏,至少現在不知道,或者,永遠不會知道。

阿晴回來的時候,另外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直到她屋子裏透出的亮光,才同時吸引了各懷心事的兩個人。

陳航糾結了好久,才踱出房間,超那片光亮走去,如果遙遠的想念和恐懼已經讓他如坐針氈,那麼近在咫尺卻不能去靠近的愛人,無異於在油鍋裏煎熬,一秒鍾就像是一個世紀。

陳航輕輕一推,阿晴的門就開了,她坐在小小的書桌旁,白色的毛衣在燈光下泛著迷人的光,平日裏挽起來的頭發也鬆散下來,瀑布一樣傾瀉而下,飄著淡淡的香味,一切都如初見,觸不可及,讓他的心蠢蠢欲動,陳航就這樣呆著,站了好久,眼睛有點濕潤,他很慶幸經曆了那麼多的煎熬和恐懼,還能看到這麼美好的存在。

可能是開門的聲音驚擾到了阿晴,她回眸,淡然沉靜,陳航下意識退後一步,不敢正視她的眼睛。

"你怎麼來了?"出乎意料的是,阿晴並沒有特別不開心,這讓陳航的心稍稍放鬆了一些。"我不是說過嗎,最近的話,我們還是少來往一點,以後也一樣。"

"以後?"陳航有點慌,剛放下的心又揪了起來。

阿晴起身,越過陳航,輕輕把門關上,凝視陳航,壓低聲音,"出了這麼多的事情,我不知道為何你會如此平靜。”

“我……”

“我並不是萬能的,也不想承受那麼多,我和你不過是認識幾個月,朋友也談不上,你為什麼要黏上我呢?"

“不是的,我 ……”陳航無話可說。

阿晴的聲音字字如針一樣紮在陳航的心上,阿晴說的對,他憑什麼來她這裏尋求庇護?作為一個男人,卻總是在無能為力的時候去來到尋求一個女人的幫助,陳航覺得自己很懦弱,但是他沒辦法,表情一點一點黯淡下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等待阿晴的宣判。

阿晴長長歎息了一番,"到此為止吧,我和新的舍友一起挺清淨的,過段時間我就要走了,所以,這期間我不想有什麼其他的煩心事了。"

陳航內心一直在焦灼,聽到阿晴說要走,心裏咯噔一聲,就像建築沒有了根基,搖搖欲墜,"你……要走?你有,舍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