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姑姑那邊卻還在為雲蘿郡主奔忙,竭力促成這親事。
她昔年在鎮南侯府時,有個姐妹叫金鳳,在兵部嚴尚書府上為婢女,因鎮南侯和嚴尚書關係不錯,金鳳也常跟著嚴姑娘來鎮南侯府拜訪世子妃。
嚴姑娘後來嫁給了崔淵,即現在的禮部尚書。金鳳作為陪嫁,也跟去了崔家。靳姑姑在教坊司時,金鳳常暗中關照。這也是崔夫人的授意,算是對故交盡一點心意吧。
鎮南侯平反後,這來往就過了明路。
這日,崔夫人派金姑姑來探望雲蘿郡主。
金姑姑見了郡主後,送上各種補品,又將崔夫人慰問的話轉達了;雲蘿郡主謝了長輩關心,陪著了一會子閑話,便吩咐靳姑姑帶金姑姑去吃茶果。
靳姑姑便帶著金姑姑來到自己屋裏,吃茶話。
金姑姑坐下後,打量屋裏擺設,目露讚賞,對靳姑姑道:“你也算熬出頭了。瞧這屋子,比一般的主子還強呢。可見郡主待你真心,也看重你。”
靳姑姑道:“我一個下人,怎麼都行。隻可憐郡主,年紀便命運多舛,又沒個依靠。”
金姑姑想起王家最近門庭若市,笑道:“起來還真是巧,郡主又被王大人救了。這是第幾次了?”
言下之意,有緣分!
靳姑姑歎道:“再巧有什麼用。郡主孤苦無依,再有緣分也無長輩做主。我們做下人的縱有心,也不能出麵。多一句都是錯,多行一步都是僭越。”
金姑姑聽了,忙朝窗外瞧了瞧,見沒人,才悄聲道:“你怎不去找古夫人呢,請她去王家合,不是很好?”
靳姑姑道:“怎麼沒。可譽親王都求到皇上麵前去了。郡主地位雖尊,如何能跟譽親王府的姑娘比?”
金姑姑想了一想,覺得也是。
靳姑姑幽幽道:“聽皇後娘娘最公正,若能得人在皇後娘娘麵前句話,她必定不會坐視不理。”
金姑姑楞了下,忽然明白了。
崔夫人未出嫁時,和皇後娘娘是閨中好友,後來兩人都出嫁了,依然關係不錯。皇後娘娘閑暇時,也召崔夫人進宮話,然崔夫人很本分,從不求任何事。
靳姑姑這是想請崔夫人幫忙呢。
金姑姑推了她一把,嗔道:“你想求我幫忙,請我們太太去皇後麵前句話,直就是了,何必拐彎抹角?”
靳姑姑正色道:“我是個什麼東西!怎敢大喇喇地求太太出麵?你在太太身邊這麼多年,這事若可行,我這麼一,你自然會去求你們太太;若覺得為難,你必不吭聲。要是直接求你,雖然我們好,你也不好回呢。”
金姑姑笑道:“好了,你這樣體貼,我不幫著句話,白辜負了你我這些年的交情。可是你要明白:這事也不是我家太太能左右的,結果還要看皇後娘娘。”
靳姑姑忙道:“這我還能不明白?我剛才不明,就是因為這個。行不行的盡到心意就成,便是你不幫著,我也不會埋怨你。我沒道理埋怨你呀!便是太太去了,我也不敢奢望其他,隻求宮裏別偏幫譽親王府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