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官員互相見禮。
王亨問:“怎麼下山了?為師還想著上山找你們呢。”
梁心銘道:“咱們人太多,每日消耗許多糧食,太攪擾佛門清淨之地;再者,方丈大師才圓寂,不便打擾。”
王亨忙道:“方丈大師圓寂了?”
梁心銘道:“是。恩師先請進帳,回頭再細。學生備了慶功酒宴,為恩師和各位慶功並接風。”
王亨微笑道:“青雲費心了。”
與她並肩進了大帳。
眾人緊隨他們進入。
當下王亨在上麵正中坐了,其他人分左右排列兩旁,梁心銘坐在他右手第一位。麵前一色都是矮幾,可拆卸。
這是梁心銘為修路準備的移動家具,特地畫了圖紙叫木匠做出來的,方便搬家,如今用來行軍了。
卿陌等少年負責上酒菜。
雖是慶功宴,卻全是素齋。
梁心銘將方丈大師的事了一遍,道這頓慶功酒是請寺裏的火頭僧掌勺,也為了祭奠和告慰淨塵方丈。
眾人聽了肅然起敬,都望青華寺方向敬了一杯素酒。
敬完,眾人才開始吃喝笑。
眾人紛紛向王亨和梁心銘敬酒。
王亨不用了,出身名門、威名遠播,又深受皇上寵信,年輕輕便身居高位,自然受眾人奉承。
梁心銘出身寒門,卻在這次追查謀反案中大放異彩,加上她主持修的水泥路眾人都見過了,都刮目相看,白驍、方智榮等人輪流敬她,讚不絕口。
王亨身為欽差,哪怕談笑風生也自有一股威儀;梁心銘話則令人如沐春風,兩口子十分嫻熟地操控著宴席的氣氛,大將領都興致高昂,對他們又欽佩有加。
兩人也知道輕重,在這樣的場合並不兒女情長,也不需要兒女情長,無需眉來眼去,隻偶爾目光交彙,便勝過千言萬語;舉杯示意,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場慶功宴完美收場。
王亨吩咐眾人心謹慎,安排好值夜的人,命他們散去,帳中隻剩下他和梁心銘,還有他們的護衛。
趙子儀忙抱拳道:“屬下去門口守著。”完便走到帳門外站定,騰出空間讓他們夫妻私密話。
姚褀一見,也出去了。
一安和雙喜忙忙碌碌地打水給王亨洗臉,上茶、上果,胖胖也跟著伺候梁心銘。
王亨問道:“丫頭們呢?”
他記得梁心銘身邊跟的是綠風和流年。
梁心銘道:“都有差事。”
王亨疑惑道:“什麼差事?”
梁心銘且不答,等一安他們忙好了,才吩咐胖胖擺紙筆、研墨,又請趙子儀將她的絕密文件箱搬來。
忙完,她示意眾人都退下。
趙子儀和姚褀守在帳門外。
梁心銘打開箱子,將淨塵方丈留下的指控書送給王亨看,還有她審訊的記錄等書麵證據。
王亨見她神情慎重,也收起想要和她親密話的念頭,且把心思對準眼前的資料。
帳中靜悄悄的,
梁心銘等待的時候,見墨雲不知什麼時候臥在自己腳旁,輕輕一笑,以手輕撫愛犬的頭,順毛摸。
墨雲享受地閉上了眼睛。
梁心銘摸了會,拿起手掌一看,發現一手狗毛,不由盯著墨雲:這狗年紀大了,老掉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