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心銘想想有理,“也好。”
王亨十分喜悅,兩眼亮亮的。
其實他擔心出事隻是一方麵,更多的是想和梁心銘共度良宵。“咱們睡覺”隻能想想,真睡的話,梁心銘也是跟她媳婦睡,他還是孤零零,不如不睡。
趙子儀見強勢犀利的王侍郎此刻眉飛色舞,看不下去,主動道:“你們下,屬下在外守候。”
王亨忙道:“大哥觀戰嘛。”
趙子儀鄙視道:“口不由心。”
王亨:“……”
梁心銘覺得臉有些發燒。
結果,事實證明:真愛也庸俗,也要吃喝拉撒睡,一盤棋沒下完,梁心銘很煞風景地用優美的手掩口打哈欠了;兩個哈欠一打,眼淚汪汪的,困得睜不開眼皮。
王亨幽怨地瞅著她:她怎麼能在他溫情脈脈的注視下打瞌睡呢?他想了許多妙趣橫生的話,都還沒呢。
這樣的秋夜,最適合綿綿的私語和情話了!
然他出的話卻口不對心:“困了就去睡。是我疏忽了,這一路顛簸來,怕是骨頭都顛散架了,竟還拉著你下棋。”
梁心銘模糊道:“嗯。”
其實根本沒聽清。
王亨又道:“你今不該吃那麼多螃蟹的,晚上還吃了蟹黃湯包。那東西性涼,你——”他聲音放低了——“我忘了問你,你月事來了嗎?若沒來,可要告訴我。”
若沒來,就是懷孕了!
他一直操心惦記這事。
她胡亂“嗯”了一聲,腦袋點了下。
他丟下棋子,起身走到她身邊,摳出她手上的棋子扔進罐子,半扶半抱著她走向床邊。
她驀然警醒,睜開眼睛一看是他,又閉上了。
見她一副“任君處置”的模樣,他有些好笑,嘀咕道“這麼信任我?”觸手柔軟的腰肢令他不自覺情動,但他忍住了,心翼翼地扶著她坐在床沿上,將她的頭伏在自己左肩上,兩手環著她的腰,摸索著幫她將外麵官服褪了,官帽也取下,正要扶她躺下,目光定在她臉上。
睫毛蓋住了秋水蒙蒙的雙眼,粉唇微抿,他忍不住湊上前,張嘴含住那唇,卻不敢動,隻是憑借口舌的感觸來品味其美妙的滋味,柔嫩、甜美,直達心底。
這一刻的感受極敏銳。
他忍不住一陣顫栗。
他怕驚醒她,慌忙放開她。
再看,她的雙唇濕潤、鮮紅,比剛才更加嬌豔,他實在看不下去了,渾身著了火一般就要失控。
他忙將她輕輕放倒,平躺在床上,又幫她脫了靴子,拉了錦被蓋上,低著頭平複自己。
他忍不住懷念他們剛成親那會兒,那真是兩無猜,每晚上睡覺時,兩人都滿床打滾的鬧。
兩人總能想出刁鑽古怪的點子刁難對方,不論輸贏,都笑作一團,不是你胳肢我一下,就是我撲倒你。他還幹過啃她腳趾頭的促狹事,嚇得她大叫。
每早上起來,她都憤憤控訴他睡覺不斯文,因為他總是把她當抱枕,抱得緊緊的;而她呢,睡著了就像豬,拖去賣了都不醒,早上起來才發現有多累。
夫妻的感情純淨的像含苞待放的花,哪像現在!
過了一會,王亨覺得好些了,才俯身在她耳邊問:“馨兒,你清醒些,我問你呢,你這個月的月信來了嗎?”
梁心銘呼吸均勻,早會周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