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們可心焦了,被一種莫名的情緒鼓動,仿佛前方有什麼新奇的東西在召喚她們,對於再次去京城有些迫不及待,就像當初來潛縣一樣,迎向一個新的起點。
蘇莫琳和雨兒走過來,遠遠的就叫:“梁知府夫人!”
姑娘們聽了一齊笑起來。
惠娘也笑著回頭,白了她一眼,問:“怎麼不陪客人?”
蘇莫琳道:“他去地牢了。”
惠娘故意問:“他是誰?”
蘇莫琳臉紅了,剛走到她麵前,便舉起拳頭輕輕地捶了惠娘肩頭一下,問:“做了什麼菜?”
惠娘便一一的告訴了她。
午飯很豐盛,惠娘和蘇莫琳不便陪客,又請了沈公公、皇甫仁和郭俊進來陪趙寅。
這後,趙寅的飲食就由二院包了。
他也像王亨一樣,吃是次要,借機和心上人見麵才是主要的,所以對於惠娘的盛情從不推辭。有這些人在,他無法和蘇莫琳私下見麵,過來吃飯的話,好歹還能碰上。上一兩句話,彼此交換一個臉熱心跳的眼神,便足夠他甜蜜一了,再繁雜的軍務也不讓他覺得煩。
惠娘熱心,蘇莫琳便裝糊塗。
飯後,惠娘命人裝了幾大食盒菜,給地牢裏的林千梓等人送去,“告訴郡主:我們老爺升官了,讓她沾點喜氣。”
丁丁心領神會道:“知道了奶奶。”
林千梓麵朝牆坐在牢裏,因為不想被人看見她的臉。
她中的這毒雖奇特,卻並不能使人致死,但解毒很麻煩,不是吃一粒解藥就能好的。東方傾墨今早叫人給她送了一粒藥來,她吃了不再心口疼,但是麵色青白、掉頭發等症狀依然如故,需要調養三五個月才能恢複。
林千梓不知道這些,以為老閻王故意折磨她。她倒沒憤恨,這本在她預料中,慢慢煎熬吧。
忽聽梁心銘升官,她一震。
等丁丁走了,她才轉過身。
看著那紅木嵌百寶三層食盒,她譏諷地笑了:“擢升知府?去陰曹地府做知府吧。”
她心裏還是有些嫉妒的。
靖康帝如此重視梁心銘,和她的預期不符,倘若靖康帝不怪罪梁心銘,如何彰顯梁心銘的愚蠢呢?
在她心裏,梁心銘是愚蠢死的。
是咎由自取,與她無關!
她打開食盒,拿出飯菜吃了起來。
“恭賀你榮升京都知府。”
“不過,你無法赴任了。”
“真可惜,妒英才!”
她在心裏和梁心銘閑聊。
至於惠娘,她等著看她哭!
自從出了下毒的事後,惠娘將黃知府送的廚子打發回去了,廚房就由歡喜掌管。每日,惠娘帶著幾個女孩子除了安排廚事,也沒其他的事可做,要收拾準備去京城,身在外地也無從收拾,隻盼梁心銘回來,好拿主意。
梁心銘和王亨卻沒消息。
丁丁奉了奶奶和姐妹們的命令,常去前麵議事堂打探消息,因不敢聒噪趙寅,便找皇甫仁。
一開始,皇甫仁還笑著算給他聽:青華府距離宣府有多遠,一去一回需要多長時間。後來又告訴他:宣府那邊工地上出事了,因為工程侵占了農田,百姓們鬧事呢;又開山炸死了民工,善後需要時間。再後來,便言辭閃爍了。
此時,已經過了七八了。
丁丁便起了疑心,很不安。
他自然不會將這消息回稟給惠娘,隻悄悄地告訴了綠風,與歡喜、櫻桃、瓔珞商議,連思思也瞞著,因為思思一直在惠娘身邊伺候,容易露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