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林千梓從王亨那裏得到一則消息,動用了將軍府最後一個眼線,將消息傳了出來。
因這消息重大,林千梓十分謹慎,將她和王亨的對話、包括王亨的語氣表情,都悉數在信中轉述,供兩位兄長參詳分析,以斷定其真假,看能否利用。
王亨找不到梁心銘,也等不到梁心銘自己回來,心情惡劣,經常借酒澆愁,除了朝雲沒人能勸得了他。除此外,他還常去地牢審訊林千梓,發泄怒氣。
林千梓一直咬牙堅持。
這日,王亨又來了。
林千梓被用刑後,汗水浸透了鬢發,她卻倔強不求饒,反而拚盡渾身力氣,盯著王亨譏諷道:“大人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像什麼?像瘋子!與昔日驕陽般的王安泰根本判若兩人……大人是江郎才盡了吧?無能查出妻子被害真相,無能為妻子報仇,隻好酗酒……折磨本郡主。你何不殺了本郡主呢?也省得被人議論成笑柄。”
王亨沒發怒,卻看著她笑了。
林千梓被他笑得心裏發毛。
當時,王亨懶懶地靠在椅內,不像以前審訊時正容端坐、姿態嚴謹,他翹著二郎腿,睨視林千梓,笑道:“郡主不必暗示本官。本官知道,郡主一心希望本官對付左相。對付不了,一怒之下反了朝廷,與林家苟合。”
林千梓冷冷道:“這事不新鮮了……我林家一向對大人敞開大門,隻要大人願意,隨時迎納。”
王亨“桀桀”怪笑起來。
就是怪笑,不像平日朗笑。
一邊笑,一邊道:“郡主坦率,本官也不拐彎抹角,要本官輔佐白虎王奪江山,那也要你們有資格。
“本官告訴你一個關於藏寶洞的秘密,能不能抓住這機會,就看你那兩個兄長的能力了。
“本官正好閑著沒事,就坐山觀虎鬥,看你們與趙世子孰強孰弱。最後,本官當然選擇強者了。人往高處走嘛,水往低處流,這話可是郡主的。
“最好你們鬥個兩敗俱傷!!!
“哈哈哈……”
林千梓狐疑問:“此話當真?”
王亨道:“我要你當真了嗎?”
林千梓:“……”
氣得想撓他。
王亨道:“本官就是這麼一,你們願意當真就當真,不願相信本官也無所謂。本官又不想投靠你們,管你相信不相信呢。不過,錯失了機會,那批藏寶被朝廷取走了,別怪本官不幫忙啊!當然,要是你們因此全軍覆沒,可別是本官誆騙你們。本官可沒要你們相信。”
林千梓真是鬱悶得要吐血。
她已經不抱希望、放棄了。
王亨見她那表情,得意地一笑,吩咐隨從們都往後退開,才低聲對她了一番話。
林千梓聽後,看著他那一副“你自己看著辦”的神情,恨得牙癢癢——這消息,任誰聽了也不能不動心吧?最起碼,也要派人去探一探。若是真的,完全可以利用。但是,她怎麼看著他覺得渾身散發著危險呢?
他坐山觀虎鬥,不是假話。
可是,她卻抵製不住這誘惑,決定動用埋在石村鎮禁軍中最後一顆棋子,將消息傳遞出去。
王亨似看出她心思,詭異地笑道:“郡主動心了?本官勸你,還是別相信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