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帝急忙托住她胳膊,道:“愛卿免禮!”心裏非常舒暢,一點不覺得梁心銘在奉承他。因為這是事實啊,他當時是真很擔心梁心銘,所以才和李惠娘搶人。
梁心銘應該感到榮幸!
靖康帝想起當日和李惠娘搶人的情形,還有些不可思議,當時怎麼就下手搶了呢?忍不住嗬嗬笑起來。
梁心銘微微垂眸,也笑了。
拍馬屁,也是門藝術!
坐正後,她又向靖康帝求道:“皇上,微臣還有一事,懇請皇上恩準。”
靖康帝問:“什麼事,你且說來。”
梁心銘道:“恩師和劉侍郎打賭破案,微臣想趁此機會跟在恩師後麵見識學習一番,皇上可否恩準微臣在京城多留幾日,等恩師破了案再上任?”
靖康帝道:“準!王卿應該用不了幾日便能破案。”他的口氣對王亨相當信任。
梁心銘再次謝恩。
靖康帝目光轉深:他寵信王亨,可是王亨太年輕,想要破格重用恐怕許多朝臣不服。光有帝王的恩寵是不能長久的,他更希望王亨憑自己的能力過關斬將、殺到大靖朝堂的頂端。這次和劉棠打賭是個絕佳的機會,他很期待王亨的表現。
還有這個梁心銘……
靖康帝轉向梁心銘,認真道:“梁愛卿,朕對你寄予厚望。此去潛縣,萬不可懈怠,朕等你回京!”
梁心銘俯首道:“微臣遵命!”
靖康帝看著她,微微頷首。
靖康帝對梁心銘的親近,早被眾人留意,孟遠翔目光沉沉地看著梁心銘,猜她是如何奉承得皇帝龍顏大悅的。
梁心銘也一直暗中留意孟遠翔,立即感受到他強烈的窺視,睫毛微顫,暗想:“不管你有什麼手段,都休想讓王亨屈服。他背後還有姑娘我呢!”
少時,王亨舞劍結束,和蘇熙澈一起上前謝恩。
靖康帝高興,命人賜禦酒,二人領受了。
稍後,王亨和梁心銘各自歸坐。
靖康帝對蘇熙澈笑道:“沒想到愛卿的琴藝如此超絕,朕的宰相果然厲害。”
蘇熙澈謙虛道:“皇上誇讚,微臣不敢當。江山代有才人出,微臣老了,比不得他們年輕人。微臣見皇上對梁心銘尤其看重,這少年確實是個人才。”剛才靖康帝對梁心銘的舉動他全看在眼中,這話是試探靖康帝的意思。
靖康帝側身附耳,悄聲道:“梁青雲可是很敬佩愛卿呢。愛卿可知他如何評價你?”
蘇熙澈問:“如何評價?”
靖康帝道:“他說,初見大人覺得很敬畏。”
蘇熙澈道:“那是對宰相敬畏。”
宰相也可以是別人,他也不會一輩子做宰相。
靖康帝又道:“他又說,再看大人很有趣。”
蘇熙澈一愣,隨即幹笑。
靖康帝又道:“最後他說,大人深沉如淵,就像一本書,字字珠璣,寓意深遠,越品越不凡……”
蘇熙澈眼中精光一閃,也……很受用。
靖康帝沒有忽視他的反應,笑問:“大人覺得,梁青雲評價的可還中肯?”
蘇熙澈嗬嗬笑道:“有些意思。可惜這麼一個少年俊彥卻成親了,微臣還有兩個女兒沒嫁呢。”
靖康帝:“……”
梁心銘坐在座上,忽覺前方皇上和宰相有些不對勁,一邊說話一邊不住打量她,不由狐疑。
她想裝作不知道,為免局促,便和王亨說話,見王亨正擦汗,便讚道:“恩師這劍舞真絕妙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