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學法律的,別騙我。隻要她財務狀況沒問題,又沒有大的過失,孩子都會判給她。”
其餘幾段,也都是在酒吧那種刻意調暗的燈光下攝錄,吳桐明白他泡吧所為何事了。
“為什麼這麼做?”
“這些都是證據,當然是上庭時用。”
他曲解了她的意思。吳桐身體一溜,倚著車門,“你不是她朋友麼?你這麼做,不是等於出賣了她?”
向佐無謂地聳肩:“我在幫兩個女人離開這個世界上最不值得愛的男人。”
他說的理所當然,吳桐笑出聲來,“你和他有仇還是怎樣?”
他笑眯眯地:“沒錯,有仇……”
不知為何,他的笑臉看得吳桐一淩,隱約覺得他這句話並不是在開玩笑。
這個男人此刻的表情深不可測,如同這一片夜空,深邃的不容人窺伺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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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仲謀在經理們近乎感激涕零的目光中宣布散會,自己駕車到吳家。
露絲瑪麗應的門。意識到被騙,厲仲謀隻剩無力感,童童乖順地坐著,作懺悔狀。
孩子仍想方設法多留厲仲謀一會兒,實在找不到其他托辭,隻能如實交代:“我媽咪馬上就回來了,爹地你別這麼快走。”
半夜三更未歸,隻顧約會而忘了兒子,請的這個菲傭又一點不會照顧人——要把兒子交給這種女人撫養?
厲仲謀冷笑。
抱童童回臥室,“爹地最近會很忙,暫時不能來看你。等忙完了,就接你跟爹地一起住,好不好?”
10分鍾早過了,童童困得眼皮都睜不開,耷拉下腦袋,也不知是不是點了頭。
孩子懵懂間突然想到重要問題,蹭著厲仲謀領口囁嚅:“也要接媽咪一起……”
童童沒有得到厲仲謀的回答——他睡著了。
厲仲謀為他掖好被角,輕手輕腳走出門,拿了外套準備走的時候,看到垃圾簍裏的東西。
這個剪貼盒厲仲謀記得,他也曾以為它對那個女人來說很重要。可原來,隻是她不要的垃圾而已。
沒有利用價值了,便可丟棄……
不知為何,看著那靜靜躺在垃圾簍中的盒子,內心的刺痛感陡生。
心動嗎?不至於,心痛嗎?更不可能。隻是,隱約的刺痛而已。
厲仲謀也不知,這個女人不要的東西,他為什麼要撿起來帶走。
可他確實這麼做了,忘記問自己原因。
上車,啟動,盒子扔到後座,踩油門,揚長而去。
沒開出多遠,遠處迎麵開來一輛車。厲仲謀認出,那是向佐的車。
向佐顯然也看到了他,閃了下車頭燈,算是打招呼。車頭燈的明滅間,厲仲謀看清向佐旁邊、副駕駛位上坐著的那個女人。
吳桐歪著頭靠在車窗上,像是已睡著,沒看見這兩個男人之間的互動。
這女人約會的對象,是他?
吳桐,你總是招惹不該招惹的人——
兩輛車,擦身而過。
厲仲謀也不知心中的陰鬱因何而生,隻得將油門踩到底,換擋,加速離開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