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心嚐試了好幾次,並沒有挖出那顆子彈,紹天澤已經疼的滿頭大汗,牙關緊咬,麵色更加蒼白。
沒有任何麻醉,溫暖心看到麵前強製隱忍的人,不敢繼續動手。
紹天澤一把抓住她的右手,用力的往傷口更深處紮進去,溫暖心能夠感受到金屬的摩擦,她用力按壓刀柄,往上一挑,子彈終於從手腕處彈出來,血流如注,噴灑在溫暖心的臉上,白色的短袖衫上,溫暖心好像使勁了全身的力氣一般,頹然的坐到木地板上。
紹天澤疼的悶哼一聲,拿起桌上的白酒用牙齒咬開瓶蓋倒在傷口處衝洗,最後從綁腿裏麵抽出一管膠裝的膏藥,擠在傷口處。
溫暖心急急忙忙的站起來,蹣跚的跑到屏風後麵,將棉質的白色睡裙拿出來,用小刀切開小口,撕成長長的布條,裹在紹天澤的手腕處。
她低著頭,神情專注認真,小心翼翼,麵色淡然,沒有看到紹天澤眼中的訝異和翻滾的情緒。
紹天澤抽回綁好的右手,拿起小刀劃開自己身上的黑色上衣,左邊腹部上一道長長的刀傷觸目驚心。
相對於槍傷的處理,溫暖心又一次處理起刀傷,在紹天澤的指揮下顯得熟練很多,她有條不紊的將腐肉隔開,將白酒倒進翻開的傷口,仔細的衝洗,最後擠出一截膠狀的膏藥塗抹在腹部傷口上,將睡裙撕開的白色布條從腰部斜裹到肩膀處。
屋裏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溫暖心拿出自己的香薰精油,混著染血的抹布和衣服,一起丟到木桶裏麵清洗。
找出包裏的衛生巾,將地板上所有的血跡擦幹,丟到垃圾簍,屋裏的燈光被熄滅,窗戶敞開一半,落地風扇開起來,整個房間的氣味消散了不少。
剛剛關上窗戶,樓下響起嘈雜的爭吵聲,溫暖心剛要出門,被紹天澤一把摟住,輕輕用力一帶,滾到了床上,紹天澤一揮手,床頭櫃上放置的綁腿和小物件被收入手中,輕輕一躍順勢翻過去,躺到了床的最裏麵,背後抵著堅硬的牆壁,被子抵在床尾處,溫暖心側身躺在床外麵,一動不敢動。
“大小姐,睡了沒?”保鏢在門外輕輕的敲門。
溫暖心睜著眼睛望著房門,嘴巴被紹天澤緊緊的捂住,一言不語。
沒有聽到回答,以為溫暖心已經睡了。
“今晚不要睡了,好好注意一些,我們分頭守著。”其中一個保鏢的聲音。
“門口一個,屋頂一個,隔壁房間一邊一個。”紹天澤將溫暖心身體放平躺在床上,一手摟著她的腰肢,在她耳邊輕輕的開口。
“他灼熱的氣息噴灑到她的臉頰上,她不習慣的將頭向遠離他的地方歪了歪,閉上眼睛,並不答話。
女人的本能反應危險已經遠離自己,她疲憊的身體抵不過襲來的困倦,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紹天澤深邃的雙瞳在暗夜裏猶如草原上的野狼,閃著幽幽的冷光。
幾天幾夜沒有睡覺,後半夜裏頭漸漸有些昏昏沉沉,整個身體慢慢變的滾燙,紹天澤一向清醒的理智被高熱焚燒幹淨。
溫暖心好像被捆綁在一樽火爐裏麵,燙的肌膚有點疼,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身邊的人渾身滾燙,緊閉著眼,不安的搖擺著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