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心醒過來的時候,隻覺得自己全身發熱,四肢無力,頭痛欲裂,鼻塞的厲害。
她想要起來,酸疼的四肢疲軟的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渾身的骨頭好像被拆散重新組裝過,她隻覺得刻骨的疼。
溫暖心伸手揉了揉腫脹的快要睜不開的雙眼,伸出另一隻手在枕頭旁邊摸索,卻發現空無一物。
她側頭看了看,床邊一片狼藉,睡衣被撕裂成碎片,丟的滿床滿地都是,被單褶皺的不成樣子,一隻枕頭被丟在地上,床單上有斑斑的血跡。
溫暖心覺得自己好像死過一回,她掙紮著爬起來,半靠在床頭,喘息休息一陣,積蓄力量。
被子從肩膀處滑落下來,露出青青紫紫的痕跡,光裸的全身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上麵好像被全部刻上了所屬品的烙印。
溫暖心低頭看看自己的身體,掀開被子,赤著腳下床,扶著床頭站起來,隻覺得頭重腳輕,天旋地轉。
她沿著床頭摸上牆壁,扶著牆壁去試衣間,給自己隨意的套上一件棉布群,在外麵套上一件黑色的羊絨風衣,穿上保暖底褲,開始尋找手機。
找了好久一無所獲,溫暖心才記起自己的錢包和鑰匙還有手機全部都在昨天帶出去的包包裏麵,丟在和莫璃去過的茶館裏麵了。
想到莫璃,想起他的半年壽命,溫暖心隻覺得心口堵得慌,無所適從,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如果是以前,至少她能夠用愛情陪伴莫璃,可是現在怎麼辦?她連莫璃想要的愛情都給不了,她要怎麼補償莫璃,將自己的命賠給他嗎?
溫暖心有些欲哭無淚,昨晚辭別莫璃,阻止他送自己,一路走回家,看到窗口處點亮的燈光,那是自己經營的家,讓自己的心活過來的地方,裏麵有自己在意的人,嗬護溫暖自己,可是,這一切好像是一場夢,變成了一場奢求。
她不知道要怎麼麵對紹天澤,那個為了自己不惜一切的男人,她真的希望他能夠責怪她甚至掐死她,他那麼高傲目空一切的男人,卻在她的請求下一退再退,退無可退依然後退,她的所作所為對他來講是多麼的不公平。
她站在樓下看到落地窗口來回晃動的身影,腦海裏浮現出一幅幅他對她好的畫麵,那些驚心動魄的槍聲,那染紅了整件襯衫的鮮血,他別扭的小脾氣,他在老宅對她的維護,她終於明白了自己內心深處的情感,卻無法抉擇。
她背叛了莫璃的愛情,可是現在她割舍不了她的愧疚,她想要留在紹天澤的身邊,可是好像找不到完全屬於他一個人的理由。
如果可以,她寧願把自己劈成兩半,一半遵從自己的心意,一半償還她欠下的恩情債。
可是,自己一切的恩怨情仇在莫璃可能還剩半年的生命裏,變得虛無縹緲,變成一種禁錮,找不到救贖的出口。
她抬眼看了看牆壁上的鍾擺,已經中午時分,紹天澤從昨晚摔門出去,到現在依然沒有回來,第一次夜不歸宿,他是不想再見到自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