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塵怎麼也沒想到,隨著自己的本源重傷,參悟陣字秘的靈識居然也跟著煙消雲散了,這也表示著,陣字秘的參悟,功虧一簣!
之前的感覺,就如崩斷的琴弦一般,一下子被斬為兩段,古塵和陣字秘之間失去了聯係,現在僅存在古塵識海中的,僅僅是開頭被他煉化的陣字一角,很渺小。
古塵的靈識在沉默,一言不發,隻是雙眼死死地盯著依舊懸浮在陣海之上的大陣字,又看了一眼自己殘破的肉軀,一塊一塊的,插滿了各種矛和天戈,由開天殺陣的殺機所化,更有一塊塊殘骨,帶著血,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仿佛是黑夜中僅有的一點光亮了。
陣皇布下兩座千古殺陣,直接擊殺了古塵,同時,也抹去了他的一道至關重要的靈識,陣字訣,又得重新開始參悟了!
但是隨後,他的心境又恢複如常了,意誌堅定,如果陣字秘有那麼好參悟的話,就不配合古皇經卷相媲美了,同時期的陣皇林宇出現,與其對戰,也是參悟陣字秘必須要經曆的過程。
於廝殺中感悟,於戰火中升華,是一個道理。
“一次不行,那就來兩次,兩次不行就來三次!既然接受了陣字秘的傳承,就必須掌握,豈可半途而廢?可是實在太難了啊!既要參悟陣字秘,同時要麵對同時期陣皇的攻殺,一心二用,誰能做到,恐怕連古皇轉世都不行吧!”
他很不甘,因為功虧一簣了,參悟的靈識隨著主身一同消散,過去的理解,於大陣若無的感悟,一下子全沒了,難以接受。
雖然沒有氣餒,但是心裏的失落,不言而喻,這如同從天堂墜落至地獄。
“嗡……”
無量聖光發出,照耀在古塵的殘軀上,肉眼可見的,那些大大小小的血洞正緩緩在消失,那些由殺氣凝聚的戰矛、天戈也跟著在融化,竟然化為了液體,很粘稠,不斷從古塵的肉身上脫落,在落下之時,竟然又凝聚成氣了,重歸開天殺陣中。
這道聖光屬於這片空間的法則,從虛無處投射而出,將古塵壞死的肉身恢複,不過這種速度很緩慢,近乎停滯不前,需要很長時間,才能修複。
因為,他傷的太重了,本源受損,部分靈識湮滅,需要很長的時間,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因為古塵已死,這片陣海在此平息起來,隻有一個缺了一角的大陣字在當中懸空而動,浩瀚磅礴的氣息亦突顯出來。陣皇,此刻也遠去了,重新消失在了陣海的上方。
靈識古塵眼睜睜的看著陣皇離去,心有不甘,他知道,陣皇的投影不是消失了,而是在蟄伏著,法則所致,隻要這片空間的生靈死去,陣皇的投影就會消失,換句話說,這個投影,是永恒不滅的,隻要古塵等到再次起死回生,陣皇投影才會再現。
這裏,經過了古塵的插曲之後,再次變得沉寂起來,陣海很平靜,廣袤無垠,猶如一麵明鏡,隻有一個大陣字,在緩緩轉動。寂寥、枯寂、永恒。
時間過了很久,無量聖光占據了古塵殘破肉身的每個角落,全身毛孔忽然大張,吞吐氤氳霧氣,血肉在生長,骨骼亦在愈合,最後,肉身重聚,血液奔騰,骨骼劈裏啪啦作響,完全恢複了。
“啊……”
肉身愈合的刹那,一個金色小人立於天靈蓋中心,仰天長嘯,刹那間,這片虛空崩開了了,陣海也再次沸騰,陣靈再次衝出,朝古塵再次席卷而去。
“滾!”
古塵大喝,全身好似一塊磁鐵,原本漂浮在虛空中的骨塊和血液全部倒流,沒入體內,斷骨接續,劈裏啪啦作響,更有血液呼嘯之聲,宛若天河傾落。
他沐浴神輝,手捏古星辰,向前殺去,什麼古兵器,什麼陣靈所化的人形生物,全部一星辰拍飛,他大開大合,宛如魔尊再世,一路橫推而來,氣血磅礴,殺氣滔滔。
連續拍滅一口鍾、一把斷矛後,古塵無人可擋,直衝陣海中央而去,滿頭濃密的長發狂舞,充滿了不甘,他要重新登臨陣字之上,參悟陣字秘!
而且,他沒有退路了,因為,一旦進入這草木陣所化的光圈之中,就不能退出,隻有將陣字秘參悟了,才能離去,否則一生都要被困在這裏。
“轟!”
忽然,整個陣海被掀翻了,大浪卷天,發出暴動,遠去,隱隱約約出現了一道模糊的威嚴人影,屹立在天地盡頭,踏著大道而來,頭頂九天,腳裂大地,氣勢滔天。
同時,天地被遮蔽了,那是一張道圖,乘風而來,通體發光,並且閃爍著道紋,懸於那道威嚴人影之上,仿佛背負著山河青天,要想降臨此地。
正是之前消失的陣皇林宇和皇道古兵陣皇圖,他們又回來了,要來止戈。
古塵此時已經再次盤坐上了大陣字之上,分出一道靈識,進行參悟,因為之前走過一遍,因此知道大致的路和方向,因此很快就浸入了空靈狀態,寶相莊嚴,大道顫音亦在身邊吟唱,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