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科技園，與集團作初步磨合。創弘集團直接派一名基地副總蔣世龍兼管電控製作。蔣世龍成為薑南影的直接領導人。曹慧真兼管電控技術監督。合同簽約後第五天，創弘集團便組團，前往S國電控設備供應方，進行為期十天的參觀學習。但名義上是訪問、定貨看樣代表團。薑南影將陸由辛暫時托付給周倩麗管理十天，自己便隨代表團去了S國。代表團由蔣世龍和曹慧真領隊，一行六人，當天乘飛機抵達S國。SRP電控製造商很熱情，安排好代表團住宿，然後將八天參觀日程給中方代表。電控生產流水線參觀安排一天，四天公司產品推薦與講座。其他三天時間安排遊覽風景名勝地。參觀電控生產車間這天，曹慧真特別吩咐薑南影說，要仔細看，用點心計，看看別人是怎麼做的。我們的技術，隻能給人家提鞋跟，或許連提鞋跟的資格都沒有。薑南影心裏清楚，曹慧真指的我們就是自己。她對梅山中標有怨氣，隨時都想發作出來，就是沒有找見單獨與薑南影在一起的機會。現在機會來了，她自然不會放過每一個環節。薑南影沒有吱聲，也沒有反駁，她隻是聽著，想著別的事情。曹慧真見薑南影沒有反應，以為自己的話語壓住了薑南影的氣息，繼續說：“說句實話，你們梅山實在是不成氣候。沒有技術資質，規模小得可憐，與創弘合作，得有充分的心理準備啊！”曹慧真把充分準備這句話拖得很重，她在繼續打擊薑南影的信心。薑南影仍然沒有說話。她知道目前的環境，保持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蔣世龍沒有什麼話，但也沒有正眼瞧一眼薑南影。在他心裏，薑南影不過是女流之輩，能有多少本事。況且身體這麼弱小，一看就不是幹企業的材料。王總怎麼會看上她？蔣世龍有些困惑。在參觀人員的帶領下，創弘代表團進入SRP電控製造商電控車間。參觀車間不讓拍照片和作任何文書記錄，隻允許觀看。薑南影跟在最後麵，她觀看得非常仔細。特別是工人組裝電路線路布局，電控線如何排列，接線頭工序如何掌握，她一一錄影在心裏。薑南影對形象化的記憶非常迅速出色。她的眼睛就是一台高科技攝影機，隻要看上一眼，基本能過目不忘。有時看入迷，與參觀隊伍拉開很長的距離。以致曹慧真用高八度嗓音呼喊薑南影跟上隊伍。薑南影看入了迷，根本沒有在乎曹慧真的聲音。參觀完畢，代表團在車間外等待了十分鍾，薑南影才從車間冒出來。“薑南影，她太沒有時間概念！做事情怎麼這樣拖遝？這麼多人就等你一人，簡直不象話！”曹慧真發怒道。薑南影歉意地說：“實在對不起，我看得久了點，沒有注意到隊伍已經走開了。”曹慧真說：“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一些電控箱和電線頭嗎？你的思維也太僵化。關鍵要聽後麵四天的課程，那才是主要的內容。就憑你的眼睛，再給你戴上十倍的放大鏡，你也看不明白的！”曹慧真說話很損人。但薑南影還是沒有反駁，她的表情平靜，靜得像一碗放平的水。“好了，大家上車吧，回酒店吃中午飯，下午自由安排時間活動。”蔣世龍插上話語解圍。其實他的心裏也很悶氣，為一個小女人，等待十分鍾，多少有些不耐煩。回到酒店用完餐，大家紛紛結伴去逛街、購物。曹慧真自然不會邀上薑南影一起去。幾間客房都走空了，就剩下薑南影一人。薑南影沒有心思逛街。她對購物沒有什麼興趣，況且也不喜歡與曹慧真同往。薑南影的思緒還停留在上午參觀SRP公司電控車間裏。她取出筆記本，根據大腦的記憶，仔細把所看見的電控線路布局描摹下來。特別是在每一處接口、彎點、間距，都有一定程度的計算方式。這些組裝方法，隻有現場觀看才能體悟得到其中的妙諦。越細膩揣摩，薑南影心裏越是清晰。原來如此。據介紹，電控集成部位，基本上都是從歐美、台灣進口的部件。其實電控車間就是一個組裝車間。就如同一台電腦，硬盤、機芯是死的部件，按計劃好的位置組裝上去就成。因此，掌握在自己手裏的電控關鍵就是線路如何布局才科學合理。幾千個線頭接洽如何安排，才不至於短路。如果其中有一個線頭沒有接對，整個機體就麵臨著燒毀。線路的布局是核心。薑南影心裏基本有底。在線路問題上，她過去是有研究的。是她的強項。目前接觸的是新的機型，上千個線頭、線路，要合理布局在一個兩三平方米的機體裏，是得花費些精力。思索了一下午，收獲是可觀的。SRP人的精明，是借巧力，把他山石，運用到自己的手裏，精確組裝後，高價賣給我們，這生意做得實在高明！後續四天講課，基本上是推廣GCR公司的各種產品。很少有接觸實質性的技術內容。但從介紹產品過程中，薑南影詳細記住了一些主要部件的來路和生產廠家。這些生產商，很有一部分是我們台灣廠家和大陸合資企業。他們之間有著多年合作關係。四天下來，一條基本的線路已經在薑南影心裏理順清楚。最後一天，薑南影獨自一人上了趟街，給孩子買點特色果品。衣服不用買，海舟市的服裝是不過時的。SRP與中國很接近，沒有多少新奇的事物。倒是人很文明，是一個很有次序的國家。從SRP公司參觀學習回來，薑南影還沒有來得及向王乾鴻彙報情況，曹慧真就先在王乾鴻那裏奏了薑南影一本。說薑南影目無組織，經常獨立行動，不把代表團放在眼裏。並且擴大化地把薑南影一些掉隊的細節，反應給王乾鴻聽。王乾鴻眉頭皺了皺，等曹慧真走後，又把蔣世龍叫到辦公室核實情況。蔣世龍沒有怎麼誇張，把薑南影掉隊的實情說了。並說薑南影這樣一個小女人，做電控不合適，很難做好。希望王乾鴻及時調整人選，電控車間不能交給一個女的來直接管理。王乾鴻沒有說什麼，隻是聽著。蔣世龍走後，王乾鴻凝思想了幾秒鍾，然後順手拿起電話，剛要撥號碼，又很快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