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弘集團慶祝活動結束第二天，王乾鴻帶著華盛國前往鯉魚島參觀即將搬遷進入的新基地。創弘集團買斷了整個小島的開發權，沿著最寬闊的南海岸，建築了能停泊萬噸以上巨輪碼頭。巨型橋吊可以直接在碼頭安裝好，然後通過滑輪，啟動上運輸巨輪。工廠的主體廠房，正如王乾鴻描述的那樣，帶有環保裝置。把汙染盡可能減少到最低限度。廠房布局很氣派，各工序連接是通過科學合理規劃的。職工居住生活區，井然有序。安居才能樂業，這是王乾鴻的理念。華盛國參觀，連連讚歎說好。他說創弘的騰飛，讓他看到民族工業的前景。我們是要像東方的巨人那樣矗立起來，站在世界的海岸，世界才不會輕視我們。王乾鴻說：“過去，我們碼頭裝卸工具，都是從外國進口。價格昂貴，大把大把的鈔票，都讓外國人賺走了。現在，我們有了自己的岸橋，外國人得拿鈔票向我們購買。去年的南海著名打撈古帶沉船，就是采用我們創弘的橋吊設備，完好無損地把幾百年的古代沉船，從海底打包撈起來。據說，那一船上的古代瓷器物品，價值連成，無法用金錢估算。以後，我們還要再突破岸橋高度規模，讓創弘的巨人，真正位居世界第一！”王乾鴻充滿信心地說。在他的眼裏，創弘的明天是指日可待的。“好啊，老王。”華盛國深有感觸道，“不看不聽不知道。今天親眼看了，聽你說了，創弘的前程不可限量啊！以後我雖然不在上麵，但在香港可以為你們打開一扇窗口。把創弘的信息傳播向海外，我是可以當你們業餘宣傳員的。”華盛國說到這裏，暢快地笑起來。王乾鴻說：“不是業餘，是專業的宣傳員。以後我還得向你多溝通，老華，你還得多給我出主意啊！”“有你老王主陣，我還有什麼主意。按照你自己的思路辦事就成。這一點，我毫無質疑。我是沒有想到，你這幾年的速度，發展得如此之快，可謂神速啊！”王乾鴻深有感觸地說：“我們創弘，是一個非常可愛的企業。有軟實力，也有硬實力。有昂揚銳氣能夠不斷創新的業績，有蓬勃朝氣敢於與強爭鋒！它創造了一個世界業內公認的知名品牌‘ZPMC’。在國際爭競性招標中，我們屢戰屢勝，所向披靡！特別是美洲巨頭製造業本身，已經日薄西山。他們的老廠全關了，隻能買中國貨。裝備製造業的‘中國世紀’已揭開帷幕。”華盛國說：“有氣魄！老王，你總是走在時間的前麵。”“不打提前量不行啊。”王乾鴻說，“我們的工業企業麵臨的第一課題是市場，第二個課題還是市場，第三個課題仍然是市場。隻要有市場，我們就有辦法不斷拓展市場。去年市委黨校一批北京司局級領導來創弘參觀，問我創弘為什麼發展得這樣快？我帶著玩笑的口吻說：‘發展快就是因為離你們遠。’沒有想到，我的這句玩笑話還真的被他們回去寫在總結報告裏去了。事實上也是這樣。上麵機關某些幹部始終不忘記‘管下麵’。空管條條框框太多，其實不實用，不是為企業服務。他們不了解在市場經濟中的主體是企業而不是上級機關。他們老一套的管理方法令人哭笑不得。例如，每季度要填寫的報表有五十多種。現實上很多領導根本不看，沒有用。但原則上我們得服從上級安排，不得不花費時間來填報。”“嗬嗬，老王，你可是將了我一軍啊！不看報表，你這句話講得實在。說句真心話，讓一些領導看五十多種的報表，他即使能看，也沒有那麼多時間。更何況有些數據方麵的問題，他們根本就看不懂。但這是顯示權利特征，必須要走的程序，否則管理就不成方圓。你這玩笑開得尖銳嗬，說得有道理，有道理啊！”華盛國感慨道。王乾鴻停頓了一下，說：“企業能否發展是國家大事。領導機關應該研究如何支持企業，給企業提供信息資源，特事特辦。就像渠道，你總是把彎渠道給企業修得太多，那流水就要繞許多彎子，企業就要走很多彎路。往往我們到上麵辦事，有些部門來回踢皮球，仿佛誰都不想把真正的球門給企業敞開。其實，喜歡踢皮球的幹部很可憐，將來有朝一日他們離開權利機關到哪裏去呢？企業會收留他們嗎？”“說得好。我們一些幹部，高高在上，官僚得很。哪裏知道辦企業的辛苦。所以，選用幹部非常重要。”華盛國讚同道。“幹部是企業的核心。核心不正，企業怎麼能管理好？”王乾鴻說，“我們創弘積多年經驗得出選拔幹部的四個條件：一是肯操心；二是能著急；三是遇事拿得出辦法，不能隻是向領導彙報了之；四是出手要快。操心，心在企業；著急把企業事當作家裏急事辦理；拿得出辦法，思考型管理者必須具備的條件；出手快，抓住機遇，才有行動的效率。”華盛國點頭稱讚，說：“幹部是核心。你這四個條件實在。不是空架子。隻要是個上進的幹部，這些都能做到。”倆人默契談論著。這天，他們在島上參觀到很晚才返回創弘集團。第二天，華盛國要離開海舟市回北京，薑南影要求送華盛國去機場。王乾鴻聽說薑南影要送華盛國，沒有考慮什麼，就同意了。王乾鴻知道華盛國的心情，此刻讓薑南影給王乾鴻送行，是再合適不過的事情。薑南影開著車將華盛國送到虹橋機場。還有一個小時時間，他們便在機場休息廳坐下來。這時，薑南影從包裏拿出一對瑞士進口情侶名表，送給華盛國，說：“華老師，你和伯母一直這樣關心著我幫助我，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你們一定收下。”華盛國推脫，說：“薑南影，你剛處於創業時期，不要破費買這樣名貴的表送我們。你的心意，我和你阿姨領了。隻要你好好工作，就是對我們最好的報答。”薑南影說：“這對表你們一定得收下。就算當女兒的給你們一個紀念物。如果您不收下，證明你們心裏沒有我這個編外女兒。那件皮衣，我也不能接受。”華盛國一聽女兒兩個字，心裏頓感一震動。他的眼睛一熱，淚水直在眼眶漾動。華盛國說：“薑南影，我們已經把你當作是我們女兒。行，這對表我們收下。以後看見表，就像見到了我們的女兒。我替你阿姨感謝你啦！”薑南影被華盛國的感情感染，眼睛也濕潤了，說：“華老師，快別這麼說。女兒送禮物給父母是應該的。隻要你們高興，就是我的福分。”華盛國在盡量控製自己的情緒。但眼淚還是悄然流瀉出眼角。他在內心孕育了二十八年離別之情，仿佛一下子就要爆發出來。但他還是控製住了。現在還不是時候，在沒有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他隻有壓抑住這份父女之間的情感。飛機起飛了。薑南影遠望著飛機的身影，體味著這番不同尋常的真情。薑南影感到，能做一個真正的女兒，真是幸福。華盛國回到北京的家，俞雅姝第一個問題就是詢問華盛國見到薑南影沒有？華盛國說見到了。接著把事情的經過簡單講述給給俞雅姝聽。俞雅姝聽了華盛國的介紹，眼淚早不聽使喚滾落出來。俞雅姝拿著薑南影送的手表，反複看了又看，說：“我看薑南影就是我們的女兒南南，母女的心是相通的。這表我真喜歡。看見表，就像看見了女兒一樣。”華盛國說：“不用你這麼說，薑南影在送表時，已經表明是以女兒的身份送給我們的，所以我才破例收下。”“她真的是這樣說的？以女兒的身份？”“我還能說假話？當時我感動得和你一樣。在臨上飛機前，眼淚都止不住流了出來。”“南南，她真是我們的南南。我們不能再等待了。老華，下月我到海舟市去正式認女兒。”“你看你，又開始激動了。我已經把事情原委告訴給老王，老王答應幫忙了解薑南影的根底。我們不能操之過急。與薑南影相認這件事，要考慮周全。盲目相認，萬一不是，今後可能連往來的機會都沒有。”俞雅姝見華盛國這麼說，想想也是這般道理。有老王幫忙，這件事情就有著落。隻是還有一件事俞雅姝不滿意。她沒有聽見華盛國說薑南影穿那件羊皮衣如何？走之前，俞雅姝叮囑過華盛國，讓他看著薑南影試衣，是否合身。華盛國說當時都忙於搞活動，忘了這件事。不過，那天薑南影送他去機場，是穿的這件皮衣。看起來很得體。俞雅姝這才感到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