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鏡司馬徽對諸葛亮非常了解,同樣的,諸葛亮對水鏡司馬徽也非常了解,兩人在一起十多年,名義上是師徒,但是實際上,他們的關係早已經超越了師徒,他們是朋友,是最為親密的人。司馬徽欣賞諸葛亮的智商,同樣的,諸葛亮對這位戒律中成名已久的師傅,也相當的尊敬,他雖天資卓絕,智商壓世,但是同樣需要一位老師來引導,千裏馬,需要伯樂的賞識才有用武之地,要不然一輩子也隻能被平庸之人圈養在馬圈裏,而對於他來說,水鏡先生司馬徽,便是這樣一位伯樂。望著眼前雙目中充滿智慧的諸葛亮,水鏡先生長歎一聲,戒律之中有人曾說,諸葛亮是最了解他的人,以前他還不信,而現在他不得不信,諸葛亮不但將他的行動觀察細致入微,而且對他的性格也是非常的了解,十餘年的時間,有時候,恐怕諸葛亮比他自己更要了解他。微微搖了搖頭,走到諸葛亮身邊,水鏡輕輕拍了拍諸葛亮的肩膀,道:“你是戒律中最有智慧的人,我知道我瞞不了你,你進入戒律之中已經有十餘年功夫了,雖然說名義上你是我的徒弟,但早在五六年前,我能教給你的東西都已經教完了,你比我更加出色,在我看來,你就是戒律的未來!”將諸葛亮帶到大海之邊,望著眼前浩瀚無邊,充滿遼闊氣息的大海,水鏡目光閃爍,道:“孔明,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二十年前,左慈將你帶入戒律之中,你後悔過嗎?”“後悔?”聽到這兩個字,諸葛亮微微一愕,隨機輕笑了一聲,搖晃著手中折扇,道:“為何要後悔?我應該感謝師傅,感謝盟主才對呢,如果不是師傅與盟主,現在的我恐怕還隻是一個鄉間無所事事的小頑童,什麼都不懂,是師傅與盟主將我帶上這一條路,並且給我成長的空間,讓我不斷變強,直至現在,變成一個真正的男子漢,我應該感謝你們,沒有你們就沒有我的今天,有什麼好後悔的?”聽到諸葛亮的話,司馬徽搖了搖頭,道:“我們是給了你成長的空間,也給了你一些世間所沒有的東西,但是我們同樣給了你壓力,每一個身處戒律之中的人,都會有無窮無盡的壓力,我相信你也是如此,你生活在一眾天才之中,雖然你的智商足夠,並且他們也不足以是你的對手,但是,在這種環境中成長起來的人,注定是不會快樂的。”看諸葛亮想說話,司馬徽揮了揮手,道:“你不用忙著否認,你現在所經曆的,都是我以前經曆過的,所以我理解你,也清楚你的想法,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你與我是同樣的人,我們都是從小進入戒律,在戒律中成長,為戒律奉獻一生。”“但是,有一點不一樣的是,你比我當時要更為出色,我從你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所以,我願意教導你,願意將你變成一個比我更強的人。”“隻是,在教導你的過程中,我又有些猶豫,因為我知道,如果你跟著我,你會失去一個快樂的童年!每一個戒律人,都是榮耀的,因為隻要能進入戒律的,都是真正的天才,你們擁有高貴的身份,你們擁有無窮無盡獲得知識的渠道,你們不會被戰亂所波及。”“但是同樣,你們也是悲哀的,因為在戒律之中,你們隻會有無窮的壓力,隻要稍稍不努力一點,你便會被你身邊之人追上,甚至趕超,戒律是個不收廢物的地方,這就注定了,隻要待在戒律之中,每一天,每一刻都是煎熬,你們所麵臨著的,除了學習,還是學習!”轉身,司馬徽看了身旁的諸葛亮一眼,在他說話的時候,諸葛亮臉上始終是一片平靜,甚至可以說是冷漠的表情,似乎對於他所說的話,諸葛亮絲毫都不在乎一樣。司馬徽並不知道,諸葛亮是真的不在乎,還是在以相當淡定的姿態,掩飾他心中的不平靜,作為戒律中的雙雄,曹操與諸葛亮,如果說他們兩人有唯一一點相同的話,那麼一定是隱藏力了,他們都能夠極好的把握自己的心緒,使得別人沒有辦法看清楚他們心中想的是什麼,這一點,就算是他都望塵莫及。沉默片刻,諸葛亮道:“這個問題,當初左慈帶我進入戒律的時候就問過我,我跟著他走,會不會後悔?而我的回答非常明確,不會後悔!每一個人都有屬於他自己的選擇,既然選了這條路,就要堅定不移的走下去,無論滄海桑田,無論鬥轉星移,都不會變!”“如今數十年時間已過,你再次問我這個問題,我的答案還是一樣的,我不會後悔!”不會後悔,這四個字,諸葛亮回答的相當幹脆!“不會後悔?”聽到這四個字,水鏡略微沉默了一陣,隨即,他輕輕一笑,道:“孔明,我最欣賞你的地方,便是你無比灑脫的性格,你真的和其他人很不一樣,我在戒律中待了這麼長的時間,所見過的人也有無數,而你,絕對是其中最為出色的。”“好了,師傅,這麼多年了,我什麼樣子你也清楚,就不用在誇我了,還是直說吧,這次找我究竟是什麼事情,你之前所說,應該全部都隻是鋪墊吧,你待在戒律中這麼長時間,此次如此鄭重其事的來找我,肯定還是為了戒律的事情!”“你終究是最了解我的人。”提到正事,水鏡的麵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我這次來找你,確實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進入戒律十餘年時間,現在,你也應該到了離開的時間了。”“離開?”聽到水鏡說出離開這個詞,諸葛亮心中猛地一跳,他轉過身子,雙目直直盯著水鏡,眼皮微微跳動,心中機器不確定的說道:“師傅,你當真放讓我離開?”水鏡說出離開這個詞,諸葛亮心中是相當激動的,進入戒律至今已經十餘年時間了,但是這數十年來,他還沒有離開過戒律一次,在戒律之中,雖然他學到了很多的東西,但是畢竟戒律遠在東海蓬萊,遠離中土,而他自從進入戒律之後,便紮根於東海,每次通過遼闊的東海眺望中原,他總有一絲絲的期待,希望能有一日再次進入中原。但是他也知道,如果沒有水鏡的命令,他是不可能離開蓬萊這一方小世界的。原本他以為至少還要等一段時間,沒想到,現在水鏡就要放他離開。“進入戒律十餘年時間,你是該到了離開的時候了。”水鏡轉過身子,盯著不遠之處遼闊的東海,眼睛微微眯起,道:“自從三十年前黃巾之亂開始,天下大亂,諸侯割據,漢室衰退,百姓民不聊生,這是一個亂世,但是同時也是一個盛世,亂世出英豪,隻有真正的亂世,才能誕生出真正的英傑,值此亂世,原本就應該是英雄豪傑建功立業的時候,你是戒律中最聰明的人,同樣是我最看中的人,原本早就該下山在世間行走了,但是因為種種原因,將你下山時間推遲到現在,這是我的過失。”“如今時間已到,你應該離去了,以你的能力,將你強行留在戒律之中,即是對你的不公平,對整個天下人來說,也是一個損失。”諸葛亮聞言,眉毛微微跳動了一下,道:“近幾年來,我雖然在戒律之中,但是對中原的局勢也了解過一些,聽說曹操進入中原已經很長時間了,難道他還沒有將中原之事解決?”提到曹操,諸葛亮話語之中有種異樣的語氣,對於曹操,諸葛亮也是聞名已久了,這個戒律中的最強者,戒律第一人,下一任戒律的領袖,他還是相當好奇的。不,或許不應該說是好奇,更應該說是興趣吧,如果說,戒律中還有一人能讓他有興趣,那這個人,一定是曹操!常有人在戒律中將他與曹操並列,而這麼多年來,他卻沒有見過曹操一次,或許,這是他在戒律中唯一一個遺憾吧。水鏡搖頭道:“中原之事不是那麼簡單的,曹操已經做得很好了,但是他做得還不夠,我需要你出去,用你自己的力量去為中原做一點事。”“你想讓我去幫曹操?”諸葛亮眉毛微微一挑,讓他去幫曹操,這恐怕有些困難吧。雖然說他尚未真正見過曹操,但是,對於一直與他並列,同樣出色的這個人,諸葛亮心中實在提不起好感。“不!”但讓諸葛亮有些意外的是,水鏡卻搖了搖頭:“我不是讓你去幫曹操,進入中原,你可以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意誌行事,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在你的選擇方麵,我們對你沒有任何的要求,但是有一點,你需要注意。”“是巨神兵吧!”水鏡並沒有說出來,諸葛亮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麼:“你放心,我不會讓人覺醒巨神兵的,誰要是覺醒巨神兵,誰就是我的敵人。”在戒律中這麼長時間,對戒律的最高意誌,他當然清楚,戒律的存在就是為了巨神兵,戒律中每一個人,一生隻有一個目的,阻止巨神兵的覺醒,尤其是在這亂世之中,守護巨神兵,就顯得尤為重要。水鏡很喜歡諸葛亮的聰明,他一臉讚歎的看著諸葛亮,和聰明人說話,總是這麼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