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破了這倆人的小心思,海魚每次都抱著玩味的心理觀望,也在其中收獲一些樂趣,但天長日久下來,有時也難免會覺得煩,尤其對葉遲很是不解,既然喜歡至此何不挑破窗戶紙,一直這樣撲朔迷離地玩霧裏看花,他二人倒是過足戲癮了,她哪有那麼多時間來當燈泡。
於是在某個周末,她和他再一次在圖書館碰上。海魚將一張寫好的字條丟了過去。
“給你倆個選擇,第一,想辦法和我換位置,近水樓台先得月。第二,別在出現在我麵前,否則我告訴老班,讓你和你心愛的姑娘從此天各一方!”
海魚滿以為把老班搬出來,一向坐慣了好學生楷模的葉遲定會有所顧慮,哪知第二天早晨,人家還是繼續啟動那個霧裏看花模式。
她拿著葉遲的英語課本,表麵看起來沉穩專注地聽他背書,其實心裏早將眼前這隻蠢豬罵上百遍,最後那個劃紅勾的動作都變得氣勢洶洶的。
然而目光一瞥,卻又在那篇他剛背完的課文下看到六個寫得龍飛鳳舞的英語。
“suhaiyuisaweirdfish.”
切,她啪地將書合上,大概在怪胎的眼中,整個世界都是怪異的吧!她以絕對快的速度朝麵前的人翻了個大白眼,將書推還給他,他低著頭拿起書,轉身走了,旁邊背著單詞的姚潔微微直了直身子,望向他的背影。
她輕輕吐口氣,接著給下一個同學背書。
放學時,海魚還沒收好書,就聽見一聲熟悉的口哨聲從教室外傳進來,要是擱其他班級,肯定以為是某些調皮的男孩子經過了,但在海魚的班級,隻要是從高一上來一直留在原班的同學,無不對這一聲口哨充滿親切,除了霹靂姐,誰也吹不出這麼悅耳嬌俏的口哨聲。
果然,口哨聲剛止,教室門口就閃出一張戴著蓓蕾帽的漂亮麵孔,身著一套卡其色衛衣,可愛到冒泡,不是羅蘿又是誰?身後接著閃出了同樣穿戴一新的周明凱。
“喲!這樣齊整的穿著,你倆約好了拜堂啊!”海魚將桌櫃門一推,站起來笑盈盈地朝倆人撲去。
“廢話,你見過穿得隨隨便便就回娘家的嗎?不解風情。”周明凱雙手插袋,打量著仍舊親切的教室上下,“唉……從前是主人,轉眼間成了客人,再過一年多的時間,就該成路人了。”
“屁,姑奶奶我的離愁別緒剛消解得差不多,少在這兒長籲短歎傷春悲秋,把我的眼淚惹出來,等下你請客撫慰。”羅蘿一巴掌拍在周明凱腦門上。
望著被打得呆愣愣的周明凱,海魚竊笑,朝羅蘿豎起了大拇指。
三人嘻嘻哈哈地下樓,徑直朝小餐館走去。
就在他們走進餐館門的時候,當門而坐的倆人也抬起頭來,海魚竟然條件反射一般想撤回身走人,她可不想再看到葉遲那張討厭的臭臉,更何況,旁邊還端坐著他的小媳婦,尤其是,就在早上某人還在她眼皮子底下和另一個女生撲朔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