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工陰沉著臉帶著二十個傭兵走出來,剛才的暗箭就是他們的傑作。本來可以無費吹灰之力將他們一網打盡,但是沒想到那個風術士感覺如此敏銳,導致第一支箭失利。等他風禦術一出,普通箭矢基本可以免疫,而吳工他們中沒有神射手,又沒有帶高級的“破靈箭”,靠遠程攻擊基本已經沒用,隻得走出來。
不過他倒是無所畏懼,對付這麼三個年輕人,而且其中一個還受了重傷,他們二十多個戰場好手還能有問題?
“是你?”葉逸瞳孔一縮,一眼就認出吳工。當初淩霄城藥鋪中的情景還曆曆在目,沒想到這人竟然記恨到今天!
“當然是我!你們幾個沒有想到吧!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要恨就恨你們當初在淩霄城的錯誤態度!”吳工冷笑道,手中的長劍反射著月光,應和著他眼神中的殺意。
葉逸掃了一眼這些人,發現都是生麵孔,恐怕是當初留在營地裏的人。他感覺有些棘手,這些傭兵一個個實力都不賴,作為夥伴自然是很可靠,可作為敵人就會很麻煩。天瀾現在不適合戰鬥,小棠怕是連他們中的一個人都對付不了,葉逸一個人斷然不可能打贏這麼多人。
“營地就在旁邊,你對付我們不怕南宮團長發現?”葉逸轉動腦筋,試圖讓他們罷手。
“南宮團長?哈哈哈哈!真可笑,你不知道南宮明鏡現在去逍遙穀搜集資料了嗎?而且就算他在又能如何?”吳工冷笑道,帶著人不斷逼近,“你以為你算老幾?南宮明鏡會為了幾個外人和自己人翻臉嗎?你太沒有頭腦了吧!”
葉逸不知金獅傭兵團內部的彎彎道道,但看吳工信誓旦旦有恃無恐,心中暗道糟糕,慌亂說道:“你!你為什麼對我們如此不依不饒?難道就為了那半兩紅花?你二弟的死是你自己造成的,不是我們的錯!”
“住嘴!”吳工暴喝道,一提起他二弟他便神情激動,道,“你懂什麼!要不是你們!要不是你們!我二弟怎麼會死!你們必須為他償命!”
“你瘋了?”葉逸看著吳工神色癲狂,心中詫異不解,“明明是你延誤治療!與我們何幹?你要是早點為他醫治,他何苦落到如此下場!事到如今把罪過推到旁人身上,你還是人嗎?!簡直是無理取鬧!”
“你給我閉嘴!我怎麼會害他!!”他二弟的死給他造成的心理陰影之大,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許是愧疚、許是悲傷,此時統統化為對三個不相幹的人的仇恨。隻有這樣才能排解他心中的壓抑,不至於讓他精神崩潰。
葉逸後退了半步,似乎是被吳工瘋癲的樣子嚇到。冤有頭,債有主,誰給他二弟下的毒他就找誰去唄!怎麼會像一條瘋狗一樣亂咬人?
他現在是不會明白的,當一個人真正的敵人早已死了,或是太過強大無法匹敵之時,這個人往往會將仇恨發泄在自己或他人身上。
有一些人、一些事,也隻有等到失去時才清楚自己到底重不重視、有多重視。也隻有到死的時候才能認清自己的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