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請原諒冷酷的我
自從劉一成病了之後,冉東升的話越來越少,不管做什麼總是衣服心不在焉的樣子。尤其是看見柳依依,要麼就是輕輕點一下頭,有時根本就是視而不見,故作冷漠。柳依依覺得這時候的他讓人心疼,心疼的連自己都無法呼吸了。他的臉龐越發清瘦,臉色也越發不好了。柳依依讓家裏的保姆燉了一些滋補的湯,給他送過去。
冉東升說:“我不需要。”
柳依依說:“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很擔心的。”
冉東升說:“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無關。”
柳依依說:“為什麼和我無關,自從我讓你牽我的手,自從我允許你在我家出出入入,自從我把你帶回家,那一刻,我們就已經息息相關了。如果你不幸福了,那我又有什麼快樂可言。”
冉東升說:“以前是我錯了,我覺得我們很合適,但現在看來不是這樣的,其實我們一點都不合適,從頭到尾。”
柳依依覺得冉東升的話莫名其妙,她說:“幹嘛,幹嘛,幹嘛呀?”
冉東升故作鎮定,其實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都早已經痛的發抖:“我覺得我們應該到此為止了。”
柳依依並沒有悲傷,隻是有些意外,她更多地是在深思,深思這個男人為何一瞬間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柳依依就是那樣看著他,眼神裏麵的情感很複雜,不是仇恨,不是埋怨,就是連她自己也說不清。
她出去了,但不是奪門而逃。一路上,風呼呼地從耳畔刮過,一路上人來人往,她就這樣漫無目的地走著。她一直都在想,她要怎麼辦?她能怎麼辦?她不是一個救贖者,她不是一個熱衷於恩恩怨怨的女人,她隻是一個心性單純,想率真而活,想無欲無慮長大的女孩子。但是,那愛情呀,就擺在那裏,飄搖著。她覺得那愛情的色彩是斑斕的,有些讓人頭暈。
她約了李可。她說:“發現你結婚之後真是女人味越來越足了,一看就是過得很滋潤呢。”
李可有些臉紅,一臉甜蜜地笑。她問:“你們現在怎麼樣了,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呀?”
柳依依長歎了一口氣說:“不知道。“
李可說:“怎麼能不知道呢。啊,對了,我覺得我那個同學張淼好像對他挺有意思的,你要小心點。”
“為什麼?”
李可說:“她這個人我接觸的也不多,就是覺得她呢這個人很高傲,而且做事情很有目的性,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小心就對了。”
柳依依和李可接觸的也不多,但是自從第一次見麵之後她就把她當朋友了。有些人一次就能相交,有些人認識一輩子也是陌路。李可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樣子,眉梢都快翹起來了。她們的咖啡還沒有喝完,李可的電話響了。掛了電話,李可說一會劉波過來接她。
她們兩個都上了劉波的車。劉波先是將柳依依送回了家,然後才載著李可瘋玩去了。
躺在床上,柳依依盯著手機屏幕發呆,這個時候她渴望能有電話進來,哪怕是一個短信也好。癡癡呆呆的盯著,盯了好久,眼睛都有些酸痛了。她一屁股做了起來,打電話給冉東升,問他在幹嘛。
以前都是冉東升主動打電話給她,倘若是她打過去他的聲調也一定是喜出望外的,可是這次卻很平靜,平靜地就像是已經絕交好久的老朋友一樣。他問她有什麼事。
柳依依不想故作矜持,直接說:“沒事,沒事就不能打給你嗎?”
冉東升繼續用這種腔調說:“以後就不要給我打電話了,有事還是沒事都不要打。”
聽到他這樣說,柳依依是氣不打一處來,她喊道:“你幹嘛呀?”
冉東升繼續故作鎮定,可是心裏麵早已悲傷泛濫,快要痛得不能呼吸了,雖然他知道柳依依的意思,但還是故意說:“我在和張淼吃飯。”
聽到張淼,柳依依更是火冒三丈了,她覺得這個女人就是惡魔,一個明目張膽的惡魔,放佛她們前世就是冤家,注定了這輩子要糾糾纏纏。她原本是想說點難聽的話,可是轉念一想這樣子隻會讓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所以一下子自己就像泄了氣的氣球一樣,聲調也瞬間弱化:“那你吃吧,不打擾了。”
說完,掛了電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冉東升沒有撒謊,他確實在和張淼一起吃飯,他們是在談合作的事情。張淼告訴冉東升,她們公司在宣傳方麵是比較有優勢的,讓他放心。雖然張淼進入商圈的時間並不長,可是從小就受父親的耳濡目染,深知放長線釣大魚的道理,她知道要想穩固冉東升在公司的地位,這一張就一定要打的漂漂亮亮。
接下來的談話,冉東升有些心不在焉。張淼看著這樣的冉東升,用嘲諷的語調說道:“我可不喜歡一個男人吃著碗裏的再看著鍋裏的。”
冉東升目光犀利,言語也同樣如此:“你錯了,你從來都不是我碗裏的菜,我們之所以能坐到一起,不是因為我對你有情,也不是因為你對我有意,而是因為我們各有其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