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張飛拜到盧植門下後,每日前往盧植府中請安,順帶與盧植探討兵書策略。至於張飛任東萊太守一職,由於元月將近,漢帝劉宏特許張飛等人參加元月宮宴後一個月走馬到任。
十二月中旬,這日難得沒有下起大雪,張飛拉著關羽帶上張睜點齊二十名親衛騎快馬奔赴河東郡解縣。
解縣馳道上,眼見熟悉的景物出現在雙眸中,騎在奔宵脊背之上的鐵塔漢子關羽,心中五味陳雜。當初自己殺了縣中紈絝子弟一家,而後倉促逃離解縣,也來不及跟尚有身孕的妻子胡娘打聲招呼,也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
近鄉情怯之下,關羽一顆心都揪了起來,一雙有力的大手狠狠的甩動馬韁,奔宵吃痛之下,好似知道關羽心中所想一般,遂即四蹄發足狂奔,一馬當先的衝出。
“大哥,”張飛叫了一聲,關羽仿若未聞,當即張飛扭頭對身後的二十餘騎道,“張睜,我先走一步,你帶他們隨後趕到關家莊。”
“好,”張睜應了一聲,張飛雙腿一夾,直追奔宵而去。
未時末,當暖陽日落西斜時,張飛關羽在大半天之內策馬狂奔四百多裏,才趕到河東郡解縣關家村。
步進村內,一棟棟錯落有致的屋舍出現在關羽張飛二人麵前,當即,關羽將奔宵的韁繩扔給張飛,大跨步的奔向記憶中的屋舍。
村口處,張飛無奈的望著手中的韁繩,隻好一人拉著兩匹駿馬跨進村內。進了村,村口上街道不少的農夫對方才衝過去的關羽指指點點,畢竟,如此顯眼的大紅臉整個大漢朝隻此一家,別無分號。
“唉,長生這小子怎麼這時候回來了,官府通緝令到現在還粘在城牆上呢,我得去說道說道,讓他趕緊走,不然連累了胡娘可咋辦。”一名上了歲數的老漢睜著有些渾濁的雙眸道。
“是啊,族老,得趕緊讓長生走,不然官府知道長生回來了,可是會派人來抓他入大牢。”
“對,對,對,趕緊送長生走,”街道上的關家村族人紛紛應道。說著一行人簇擁著往關羽家中行去。
麵對關家村的眾人,張飛有些錯愕,雖然知道他們是好意,但又怕他們打擾到關羽,隨即牽著奔宵與烏騅快速上前,攔住這些關家村族人,“諸位,諸位關家村的叔伯。”
“外生郎,你攔住老朽幹嘛?”先前那關家村族老見有人阻攔,滿是堆滿皺紋的麵容上,一雙渾濁的眼眸微眯著。
“各位叔伯”,張飛先是向眾人報了一拳,“你們可是想去關羽關雲長的家中?”
“關羽,雲長?”當即人群中一陣疑惑頓起,張飛霎時間便想到關羽逃難之時將長生改名雲長,遂即連忙道,“是關羽關長生。”
“外生郎,你說長生,你是他什麼人?”人群中有人警惕的問道,生怕張飛有對關羽不利的想法。
“那啥,諸位關家村的叔伯們,俺是長生的義弟,俺叫張飛,剛剛與大哥從洛陽趕回來,接嫂嫂去洛陽享福去。”
“外生郎,長生不是逃犯嗎,怎麼接胡娘去享福,”人群中,那名族老閃爍著渾濁的雙眼,好奇地詢問道。
“老丈,”張飛抱了一拳,“前些時候,有叛軍造反,朝廷不是招募民間義士編訓成軍。”老者點了點頭,算是確認張飛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