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錦書抹了把唇邊的血跡,唇角不自覺揚了揚,剛一抬頭,便見說著和自己有幾分神似的棲遲正抄著手瞧著自己,笑容立時便消失了。
“你究竟是什麼人?與我樂正家有何關係?”樂正錦書義正言辭地說道。
棲遲輕聲哼了一聲,笑道:“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許是棲遲對樂正錦書的輕蔑之意太過明顯,在樂正錦書一拍桌子就要站起來的時候,林樾便及時按住了樂正錦書,道:“錦書,你的傷還沒好!”
蘇憶腹誹道:就算他好了也打不過棲遲。
樂正錦書看了眼林樾,哼了一聲,一臉不服氣地握了握拳。
“這家夥,你們準備如何處置?”蘇憶對棲遲和混沌道。
棲遲聳了聳肩,道:“一般來說,打一頓,扔出去。”
蘇憶想著棲遲一定是因為上弦誤殺天帝之子後受到沒完沒了的追殺,心裏留下了陰影,所以才對如今的仙界這般忍讓,雖然這懲罰著實輕了些,但她也不好說什麼,隻得點點頭。
點完頭,看了眼林樾,蘇憶道:“仙界有仙界的規矩,魔界也有魔界的規矩,樂正自己打上門來,這隻能算是小懲大誡。”
“蘇憶,你……”樂正錦書指著蘇憶道,“你意思是說我咎由自取嗎?”
蘇憶點點頭,道:“你既然到了魔界來挑釁,其中會有何種後果一定都是想到了的,自然也該有承擔這後果的思想準備。”
蘇憶看了眼棲遲,做了個“請”的姿勢,便拉著林樾走了。
樂正錦書一拍桌子剛一站起來,棲遲便抄著手擋在了他麵前,棲遲噙著笑,道:“可憐啊可憐。”
蘇憶拉著林樾沒一會兒便走出了上弦宮,回了棲遲和混沌住的地方,在進門之前,蘇憶轉身看向那座巍峨的宮殿,宮殿之上是烏雲遍布,宮殿之下是赤地千裏,歎了口氣,蘇憶腹誹道:“這麼好的房子,怎麼就看上去如此蕭索呢?”
看了眼林樾,見林樾麵露憂色,蘇憶擺擺手,道:“放心,打不死他。”
林樾道:“若今日遇到的是杜若或者晚笙,你還會說什麼要依魔界的規矩嗎?”
蘇憶誠懇地看著林樾,眨了眨眼睛,道:“看來你是越來越了解我了,誠然不會。”
林樾歎了口氣,他從沒見過有人能把自己是雙重標準說得如此理所當然,捏了捏蘇憶的臉,道:“錦書這番闖了魔界,你居然都不好奇一下原因就讓棲遲趕他走,實在不像你的作風。你這樣做,不隻是因為想給錦書一個教訓,還因為不想你這魔王的身份牽扯到其他人。我說的對嗎?”
蘇憶笑了笑,道:“林樾啊,你總能把人想的這麼好心。我若說我是因為懷疑樂正錦書是仙界派來的臥底,但又懶得去求證,所以才想趕快讓他走呢?”
見林樾沉默,蘇憶單手捏住林樾的臉,道:“我這是實話實說,你該欣慰才是。”
林樾握住蘇憶的手腕,卻沒有將蘇憶的手拿下來,隻是默默看著蘇憶。
蘇憶見狀笑了笑,道:“怎麼了,不高興了?”
林樾這才將蘇憶的手拿了下來,道:“沒有,我……其實有點高興。”
蘇憶原本想問高興什麼,但想了想,了然道:“這麼說你也懷疑樂正,我倆難得想一塊去了。”
林樾沒有說話,隻是摸了摸蘇憶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