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頭繼續掐算著,思來想後,總覺得不如意,最後咂了一嘴。“我看你們倆結婚必須是四月四這一天,或者....”
“或者什麼?”塗偉和女人同時說道。
“除非你們三年後在結婚,三年後有一次月食,那天你們結婚正好。”老張頭語氣平淡的說道。
唯一的希望在塗偉看來,根本不可能。“不可能,我母親已經撐不到那時候了,四月四,連上天都諷刺我一把。”
“你說你母親找的一個算命先生也這麼說?”老張頭問。
塗偉歎了口氣,“是啊!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那時候我們還在你們這而後麵的小平房裏住著,我上了大學之後才搬去北京的。”
確實,那時候塗偉他們一家人就在我們事務所後麵住著,他們一家都不愛說話,鄰裏住著也沒什麼往來,唯一一次接觸是他爹走的那次,還是老大一手操辦的,這麼說來,老張頭應該認識這家人。
“你母親那時候是不是經常在胡同口賣菜?”老張頭繼續追問。
塗偉也好奇,對上老張頭的眼睛,“是啊!您怎麼知道?”那時候他們一家人在公眾視野裏從不露麵,有些住了近三十年的人都想不起來有這麼一戶人家。
老張頭一樂,“你知道當年給你算命的人嗎?”
塗磊指著老張頭,“是您?”
老張頭點點頭,“不錯,就是我,當年你母親帶著你要去北京的時候,請我算的一次命,沒想到這麼多年了,我又給你算了一次命,都是緣分呐。”
一聽這話,原本還抱著意思希望的塗偉徹底像霜打的茄子,蔫了。“看來我是得服命啊!四月四就四月四吧。”
老張頭卻奇怪了,“你們去北京之後,你媽他沒改嫁?”
這句話很容易讓人想歪,塗偉看著老張頭搖搖頭。
老張頭意識到自己有語病,“你母親帶著你去北京之後沒有找一個屬龍的人結婚?”
塗偉瞪著眼睛,“屬龍?對對對,確實找了個屬龍的人結了婚,之後不到半年就離了,這男人後來得了肝癌,之後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老張頭自顧點頭,“那就沒錯了,連屬龍的人都鎮不住,這都是命啊!”
“咋了,張先生,是不是這裏邊有什麼事?”塗偉好奇,畢竟是自己家的事。
“當年你爸死的時候發生的事你知道嗎?”老張頭問。
塗偉晃著頭回想,“我爸死的時候?你是說???”沒有繼續說下去。
我做一下解釋,當年的我和豆沫第一次出席這種場合,那時候都是一班的同學,除了安慰幾句,也沒什麼好說的。在葬禮上不知不覺的睡著了,醒來是被紛雜的聲音吵醒的。而紛雜的聲音的來源是在他們家的堂屋,堂屋是停放棺材的地方,裏麵的人都往外跑,我因為好奇往裏瞅,我終身難忘,就是那一刻,我見到棺材蓋翻在地上,因為是大紅棺材,看不到裏麵的變化,唯一嚇到我的是,棺材邊緣從裏麵伸出一隻手,當時耳朵嗡嗡直響,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也沒膽子往外跑,最後還是老大把我拉出來的,告訴我直接回事務所,誰叫我名字都不要回頭。
回去的路上,我確實聽到塗偉叫我,因為老大的警告,我沒敢回頭看,徑直回了事務所,跟老張頭把事情說了之後,老張頭拿著東西出去了,我和豆沫在事務所看了一晚上電視。第二天淩晨,老大和老張頭才回到事務所,老大衣服上有一條口子,口子裏留著黑血。
“你們的事不像是這麼簡單,你們這次來,也是因為這件事來的吧,隻是你們沒想到老大會這麼早走,和我們談這個不合適。”老張頭說著。
塗偉翹起嘴角,“在官場商場打拚了這麼多年,還是不如您老活了這麼多年。當年您給我們算命,說我二十七歲會有一場劫難,說要我找一個水命的女人,我母親的身體狀況也是這時候一日不如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