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道長您肯定是在糊弄我。”
劉潔覺得老道長的話越來越玄乎,於是接著道:“我原本以為,道長是個得道高人,沒想到也隻會這些虛虛假假的把式。對不起,我要休息了。”
老道長是何等智慧之人,他當然知道劉潔這是在向他下逐客令。不過,他倒是沒有半點遷怒,反而微笑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塊黝黑發亮的木牌,遞給了劉潔。
劉潔接過木牌,感覺有些沉,拿在手上就像鐵一樣。但見那木牌,長約一指,寬半指,除了正麵刻有兩個篆字外,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道長,這是什麼東西?”
“此乃無事牌,但願能保你母子十八歲之平安無事。”
“母子?十八載?”
頓時,劉潔隱隱地感覺,事情有些不對。
老道長表情凝重,最後又衝劉潔長長地作了一個揖,接著拜身謝道:“漫漫長路,任重道遠,女施主你一個人將疆兒拉扯成人,實在是辛苦了!”
說完,老道長長袍一揮,便推開門踏雪而去。
劉潔是懂非懂,愣愣地站在幽暗的客廳發呆。等到她緩過神來,推開大門追著老道長要問個究竟時,早已不見老道長的蹤影。
她茫然四顧,發現白茫茫的一片雪地,竟一個腳印都沒看見。
……
昏暗的房間裏麵,劉潔講完有關老道長的事情後,長長地籲了一口氣,然後不無感慨地說道:“現在想來,那老道長說的那些話,還都一一應驗了。”
吳疆坐在旁邊,聽得渾身都起雞皮了。當他看見媽媽一臉憂愁的樣子時,猛然站起來,說道:“媽,今年正好是丁酉年。依照那道長的意思,是不是說我今年會有大神通?”
媽媽看了看吳疆,然後微笑著說道:“道長其它的話還能相信,他說的這話你也能信啊?疆兒你要是有個什麼神通的話,那你還不趕緊給我考一個清北大學來?”
“媽,看你這話說的。就算我能考上清北大學,那也得等高考結束啊。”吳疆這麼一說,媽媽忍不住又笑了:“你啊你啊,一天到晚就知道吹牛。別到時候啊,你就給我考一個新東方回來。”
“那哪能呢?最起碼,兒子也得給你弄個藍翔啊!”
吳疆調皮了一句,隨即又問:“哦對了,媽,老道士當年給你的那塊木牌,你還留著嗎?”
“哎,說起那塊木牌,媽媽還真是挺生氣的。”
“怎麼了?不就一塊木牌嘛,就算它沒有什麼神秘之處,你也不用生氣啊?”吳疆不解。
“疆兒,你要這麼一說,我還就真覺得那塊木牌,還真有些不一樣了。”劉潔一想到那塊木牌,眉頭又開始緊鎖起來。仿佛那塊木牌,是她心中永遠揮之不去的痛。
十六年前,吳疆的爸爸吳國平,在邊疆守衛了兩年以後,終於獲得了一次探親假。回到妻兒身邊,吳國平別提多開心了,幾乎每天他都要抱著剛出生的吳疆親來親去,仿佛永遠沒有夠。
然而,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短短七天的假期,很快就結束了。臨別時,劉潔抱著丈夫吳國平依依不舍。突然,吳國平伸手摸到了她腰間的那塊木牌。沒錯,正是老道長送給她的那塊無事牌。
“老婆,這木牌是哪來的?我怎麼從來沒有見你帶過?”吳國平有些吃驚。
“喜歡嘛,就是那個道士送的。”
劉潔早就將老道長到家的事情告訴了吳國平。剛開始,吳國平還以為老婆是逗他開心。等到吳國平真的看見那塊木牌後,他才知道老婆說的是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