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條,他媽嘴巴放幹淨點兒。”
楊蝌蚪終於忍受不了了。
他剛想上前抽油條,就讓油條用一隻巨大的右手,死死地掐住了脖子。油條堅持練了三年的體育,他是體育特長生裏麵速度最快的,而且他手上的力道也很大。他隻是那麼微微一用力,楊蝌蚪就被掐得透不過氣來,整個身子都快要被油條提起來了。
“蝌蚪,你他媽贏了錢,就把我當狗一樣趕。剛才,你明明跟我說,今晚要玩通宵的。你當老子油條在八中混了這麼多年,都是打醬油的嘛?”
“油條,你他媽別動手好不好?剛才,我那麼說,是以為三哥他今晚不回來了。既然三哥回來了,咱們大家都要休息,那就不玩了。要玩,咱們就明天再玩。ok?”楊蝌蚪被擒住了喉嚨,但還是很淡定的樣子。要不然,他也不會說“ok”。
然而,正是楊蝌蚪這一句“ok”,油條終於忍不住了。
隻聽“啪”的一聲巨響,油條狠狠地扇了楊蝌蚪一巴掌。
寢室裏六七個兄弟,聽見了扇耳光的聲音,齊刷刷地從床上跳了下來。
雖然,楊蝌蚪平時在寢室裏做人很差勁,但是大家畢竟都是同一個寢室的。常言說得好: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上下鋪。既然室友被打了,那是整個寢室的恥辱。
兄弟們光著膀子,將油條團團圍住了。
大家雖然沒作聲,但手上都拿了“武器”。有人拿了衣叉,有人拿了衣架,有人還拿了枕頭……最可恥的是身材矮小的劉能,這剛才貨正躲在被子裏偷看島國小電影,他聽見扇耳光的聲音後跳下床,手上還正拿著一卷手紙。手紙上一片模糊。
“劉能,你這是……”
旁邊的兄弟,看清了手紙上的內容後,不禁皺了皺眉。
“媽的,油條,你敢在我們寢室踢場子,那就是跟我劉能過不去。你是不是年紀大了,想把我手紙上的玩意兒吞下去,順便補一補高蛋白?”
“哈哈哈,哈哈哈!”
劉能這麼一說,寢室裏的兄弟全都樂了。
“笑什麼笑?笑你們娘的腿啊?”
油條感受到了威逼和嘲笑。於是,他猛然從他那雙高幫皮鞋裏,抽出了一把尖刀來。燭光下,那彎彎的尖刀長約二十五厘米,通體閃著一絲冷光,深深的血巢也被故意塗成了暗紅色。
吳疆抬眼看了看,發現油條手裏的那把刀,他原來也見過。
沒錯,那是一把正宗的英吉沙。
上個月做早操的時候,吳疆曾經見宋亞傑玩過這把英吉沙。當時,吳疆看了一眼後,心裏還挺癢癢的。因為他知道,這把英吉沙不是普通的英吉沙,而且連刀柄都是純銀紋飾。這種精致貨,市麵上也很難買到。
很明顯,刀是宋亞傑的。
見到如見人。今天,油條不是來賭博的,而是來找茬兒的。
“啊……殺人了,殺人了……”
站在寢室中央,那個正抱著枕頭的書呆子李偉,看見油條手裏那把閃閃發亮的英吉沙,頓時就嚇得直尖叫。就連身經百戰的楊蝌蚪和劉能,都情不自禁地後退了幾步。劉能慌忙撤退時,他手上的高蛋白也不小心滴在了地上。
“一群慫貨。”
油條聽見有人尖叫,感到很是過癮。
甚至因為心情爽,他還將手裏的英吉沙,拋向了空中,玩起了雜耍。然而,正當刀子就要重新落入油條手中時,另一隻快如閃電的手,將那刀子直接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