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埋頭不語時,突然對麵的房間裏麵,有個小女孩的聲音粗粗地喊叫道:“姐姐,你給我過來,我這道題又不會做啊。”
吳疆一聽“你給我過來”這五個字,立馬就想發飆。周落霞連忙給他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然後就跑去房間裏給莎莎補課去了。
吳疆不想打擾周落霞補課,於是一個人走出了陽台,然後換上那雙爛皮鞋,悄悄地離開了1909。
出了麗江花園,他就收到了周落霞的一條短信:“喂,你怎麼就走了啊?我連披薩錢都沒給呢?”
吳疆沒有說話,隻是回複了一朵玫瑰花。
晚上十二點,吳疆躺在床上的時,周落霞又給他發了第二條短信:“謝謝你,今天是我生日,能吃到你親手送的披薩我很開心。”
猛然間,吳疆從床上坐了起來。
不是吧?今天是她生日?
這個晚上,吳疆一夜未眠。
他躺在床上,戴上耳機,不停地播放著齊秦的《我該拿什麼去愛你》。
……
星期三的晚上,月朗星稀。
吳疆早早地跟蔡姐請了假,然後騎著那輛破電動車,守候在麗江花園門口。他知道,每個禮拜一三五的晚上,周落霞都要去樓上的1909號房給那個叫莎莎的小公主補課。
晚上十點。
一輛黑色的奔馳600從車庫裏開了出來。
開到門口的時候,周落霞搖下車窗,微笑著衝吳疆招手。
開車的是一個身材高大,體態有些發福的中年人。中年人戴著一副金絲眼鏡。他皮膚很白,嘴唇很薄,嘴角還有一顆黑痣。
“嘿,吳疆,你怎麼會在這裏?”
周落霞看見吳疆後連忙讓中年人停車,然後自己從奔馳車下來。她神情有些意外,也有些興奮。
“等你下課啊。”
吳疆毫不避諱地,從身後拿出一束鮮花,遞給周落霞,道:“真是不好意思,那天不知道是你的生日,所以才發了一個鮮花的表情給你。這次,給你補上”。
周落霞有些吃驚,臉也跟著紅了。
她羞赧地接過鮮花,然後看著吳疆旁邊的電動車,調皮地笑了笑:“你是準備用專車接我回去嘛?”
“比不上奔馳600,但絕對是敞篷的,就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坐呢。”吳疆笑了一下。周落霞沒有說話,一下子就坐上了電動車。
“落霞,你不上車了嗎?”
奔馳車裏的中年人,有些意外,也有些煩躁。
“黎叔叔,他是我同學,今天我就不坐您的車回去了。謝謝您!”周落霞衝車裏的中年男子揮了揮手,然後便拍了拍吳疆的肩膀,道:“敞篷車司機,趕緊帶我去兜風吧。”
“好嘞,坐穩了,我這車百公裏加速隻需要一百秒哦,絕對讓你體驗超一流的推背感!”吳疆說完,從奔馳車的觀後鏡裏麵看了看。他看見,中年人一臉的憤怒和不爽。
“落霞,他就是莎莎的爸爸?他是幹什麼的?”敞篷車啟動之後,吳疆問。
“不知道,好像是搞外貿出口的吧,反正很有錢。”
“那倒是,沒有錢也買不起奔馳六百,也買不起麗江花園裏的豪宅。不像我,就他媽就是一個窮吊絲。”吳疆假裝自我埋怨了一句。
“什麼呀?敞篷車司機,你怎麼這麼自卑啊?要我說,吳疆,你也有跟別人不一樣的地方啊。”
周落霞身穿一襲長裙,側身坐在吳疆的電動車上。夜晚,江風吹起來了。風兒吹動了她的飄飄長發。在這燈光迷離的都市街道上,她那燦爛的微笑,和她那垂落下來的白皙的長腿,就像是一道靚麗的風景,吸引著無數路人的矚目和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