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半,吳疆終於等來了第一個電話。
可沒想到的是,電話居然是封雄從家裏打個他的。
封雄在電話裏,語氣有些急躁。剛才,他回家的時候,發現門上的大鎖被人撬開了。而且,二樓吳疆家裏裏外外的東西都被人翻了一個底朝天。
“吳疆,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封雄問。
“封兄,我這人脾氣不大好,而且又長得帥,所以經常會得罪人。”
“吳疆,這跟你帥不帥沒關係。我感覺,這次你所得罪的這個人,來頭不小。”
“哦,是嘛,何以見得?”
“沒錯,那人翻完你家的東西之後,還在門上插了一根鋼筋。”
“一根鋼筋而已,封兄不必太緊張。”
“那根鋼筋,有大拇指般粗細,而且是鈍口的。那人離開的時候,徒手將那根鋼筋把你們家木門給戳穿了,可見他臂力很不錯。吳疆,我聽你媽媽說你總是惹事,不過這次你真的千萬要當心。”
“謝謝封兄提醒,我會小心的。”
吳疆掛完封雄的電話,兀自站在宿舍七樓的天台吹風。
一陣冷風襲來,他猛然間感到一絲涼意,掐滅手中煙蒂後,他深吸了一口氣:“該來的遲早都要來。今晚,就作個了結吧。”
晚上十一點半,吳疆的手機終於又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電話接通後,吳疆聽到一個聲音很粗的男聲:“吳疆嘛?”
“對,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帶上東西,趕緊下樓。”
說完,電話就掛了。
吳疆不敢怠慢,從床底下把那個木頭箱子拖拽了出來。然後,他將那個用報紙包裹好的青布鞋揣進了懷裏。臨走時,腰間特意插了那把老虎鉗。
下樓之後,吳疆沒有直接出校門,而是翻牆進了實驗大樓。用老虎鉗撬開實驗室的房門後,吳疆從裏麵取走了一小瓶酒精,和一個打火機。
剛剛出校門,路邊的一個公用電話就響了。
吳疆預感到那個電話是打給他的,於是走過去接聽了電話。
還是那個粗粗的聲音:“東西,帶了嘛?”
“帶了,你在哪?是騾子是馬,能不能先給我現個原形?我討厭捉迷藏。”吳疆道。
“嗬嗬,不好意思,幹我們這一行的,一輩子呆在漆黑的地方,都習慣了捉迷藏。”
“下午,是你去我家搗亂的?門上的鋼筋,也是你插的?”
“不好意思,我這個人,一直以來都沒有養成敲門的習慣。而且,遺憾的是,我走進你家房間的時候,竟然沒有碰到你那個溫柔賢良的母親。我聽人說,你母親守寡了十六年,保養的也還算不錯呢。我想著以後有機會,還是要去你家拜訪拜訪。說實話,我真的很想跟你母親交流交流。”
對方說到“交流交流”的時候,吳疆瞬間就爆發了:“夠了!老子的耐心可有限。你要的東西,老子答應給你。不過,你要是膽對我媽媽動手的話,我發誓會讓你死無全屍。”
“嘖嘖嘖嘖,真是個孝順的好孩子。行,隻要你老實聽話,把東西完整無損地交給我,我就答應放你媽媽一馬。”
“說吧,你讓我怎麼做?”
“看見前麵那個橘紅色的路燈嗎?”
“看見了,下麵還有輛的士車。”
“沒錯,你上車之後,司機自然會帶你去一個環境優美的好地方。”
“是西方極樂世界嗎?”
“嗬嗬,那要看你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