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後,吳疆手裏拎著一袋子錢,坐在廣場路邊攤子上吃燒烤。三輛警車,風馳電掣般地從他身邊呼嘯而過。
馬奎坐在第三輛防暴警車裏麵,身邊是兩個荷槍實彈的特警。他身上還插著兩隻飛鏢,手上卻被戴上了重重的手銬。警車經過廣場的時候,吳疆看見了馬奎,於是他舉起酒瓶跟馬奎作了一個幹杯的手勢。
馬奎淚眼朦朧,什麼都沒看見。
警車消失之後,吳疆將酒瓶放下,微笑著搖了搖頭,道:“馬奎,你小子豔福還真是不淺啊。脫不花那麼碉堡的一個女殺手,竟然也讓你給端了……不過話說回來,你馬奎再牛逼,那也得感謝我。剛才要不是老子幫你及時的捅她一刀子,你他媽早沒命了。”
沒錯,馬奎雖然端了脫不花,但如果不是吳疆及時的“縮小”後闖入,他馬奎早就被脫不花捅成個蜂窩煤了。要知道,脫不花這枝帶刺的野玫瑰,可不是他馬奎這種鼻涕蟲可以隨便摘的。
三天後,馬奎經過搶救,生命已無大礙。但經過現場的偵查,馬奎已經被鎖定為重大的殺人嫌疑犯。而且是先殲後殺。如果罪名成立的話,那就是妥妥的打靶。
馬奎出了這檔子事後,他的媽媽胡蘭芳整個人都快要瘋了。她兩腿發軟地跑去看守所看兒子的時候,發現兒子三天之內,足足瘦了二十斤。
胡蘭芳當然知道,兒子犯的事兒非常嚴重,極有可能會被打靶。於是,作為法院的一名幹事,胡蘭芳千方百計地疏通關係。尤其是最近這兩天,她幾乎天天都要跑去宋亞傑的爸爸宋楓城那裏,他希望老宋在關鍵時刻能夠幫忙。
夜深,夜更靜。
東區法院不遠處的一棟高檔別墅裏,三樓亮著朦朦朧朧的燈光。輕盈的音樂和氤氳的芳香,讓臥室裏顯得很有氣氛。在那張足有兩米五寬的席夢思床上,宋楓城正緊緊地摟抱著胡蘭芳。
“如果奎兒不在了,我也不想活了,嗚嗚嗚。”
一陣巫山雲雨之後,胡蘭芳躺在宋楓城寬大的胸懷裏,兩眼噙滿了淚水。這幾天都為兒子的案子操心,她整個人明顯都受了一大圈。以前略微風韻的身材,如今倒是瘦得恰到好處,就連她胸前的縮骨都格外明顯了。
宋楓城輕輕地摸了摸胡蘭芳迷人的縮骨,道:“蘭芳,你這幾天明顯又瘦了!”
胡蘭芳輕輕地推開老宋的手,然後把臉貼在老宋的下巴底下,呢喃地問:“你說,我們家奎兒會不會被判死刑?”
“這個很難說。死者是個女性,而且生前的確是受到了你兒子的侵犯。”宋楓城的手又開始不老實。
胡蘭芳有些煩躁,問:“那就沒有返回的餘地了嘛?”
“這也倒未必,那個女人的身份,警方目前還不能核實。如果她真是一個女通緝犯的話,那麼奎兒這個案子有可能就會往好的方向走。”宋楓城摸了摸胡蘭芳白皙滑溜的皮膚。
“老宋,這一次,你無論如何都要幫我們家奎兒一把,而且上午我也問過奎兒了。他說,那瓶農夫山泉,原本就是你們家亞傑給他的。”
胡蘭芳這麼一說,宋楓城猛然變臉。
他一把用力地推開了胡蘭芳,並且大聲地喝斥道:“一派胡言!我們家亞傑,天天去醫院探望你們家馬奎。可沒想到,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你們家馬奎竟然還要血口噴人?難道,他臨死之前也想拉一個墊背的?要我說啊,你們娘倆要是真這麼不講良心的人,那也就別怪我宋楓城翻臉不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