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烈火少年亡,
淒淒蟬鳴殺手狂。
深夜,吳疆踩著電動車送餐,經過西郊國道的時候,猛然間打了個巨大的噴嚏。隨後,他便聽到遠處傳來一陣震天響的爆炸聲。轉頭望去,他看到一陣通天的火苗,直衝夜色。
“為什麼我會打噴嚏呢?難道,火災跟我有關?”
吳疆預感到那邊出事了,他趕忙撥打了火警電話。
然而他並不知道,就在剛才,他的同班同學馬奎已經在那個爆炸的汽車裏麵紅塵滾滾了。
“哎,但願汽車裏麵沒有我認識的人。”
吳疆在天際又看見了一道流星飛過。雖然那道流星看起來有些暗淡,沒有在他內心深處劃過什麼傷痕,但他還是很虔誠地衝那輛正在熊熊燃燒的汽車劃了個十字。
說實話,自從那天被青麵獸困在鐵籠子裏玩了鐵板燒之後,吳疆現在隻要一看見火,內心就會本能的反感。
從西郊回來,吳疆算是送完今天的最後一單。
回到“必勝容”披薩店的時候,時間已經將近十一點了。吳疆停好車子,衝進披薩店,剛剛伸了個懶腰準備下班時,突然發現大家的眼神和表情都不對勁兒。甚至,妖猴還一個勁兒地衝吳疆眨眼睛,示意他別再唱歌。
“怎麼啦?美國佬打過來了?台彎的蔡大姐開始鬧獨立了?你們這是幹嘛,怎麼都繃著個臉啊?”吳疆感到很納悶。
“噓!小點兒聲。不是台彎的蔡大姐鬧獨立了,而是咱們的蔡大姐正在裏屋哭著呢?”妖猴滿臉通紅,明顯是剛剛吃了蔡姐的閉門羹剛出來的。
“怎麼啦?蔡姐她幹嘛要哭啊?”吳疆不解。
妖猴不敢大聲說話,隻好把吳疆拉扯到一邊,把蔡姐的事兒跟他說了一遍。
原來,剛才吳疆去送餐的時候,城管大隊的肖隊長又來店裏找麻煩了。
肖隊長借著上麵有關係經常暴力執法。他不僅罰了店裏五千塊錢,而且還言語羞辱了一番蔡姐。他當著所有員工的麵,說蔡姐原來就是個理發店裏的“頭牌”,還說她是個老款“公交車”,誰都可以上。
蔡姐當時很生氣,於是就罵了他一句:“你這個賤人,狗官。”
頓時,那驕橫跋扈的肖隊長,抬手就給了蔡姐一個大嘴巴,直接把蔡姐嘴裏一顆剛剛鑲的烤瓷新牙都打掉了。
臨走的時候,那個肖隊長還用磚頭砸爛了店的招牌。
“媽的,還有這種事兒?”吳疆頓時怒火中燒。以前,他也聽說過那個肖隊長,知道他是個有名的刺頭,但他也從沒碰到過一次。
“吳疆,蔡姐現在還在辦公室裏哭呢。剛才,我進去勸她,都讓她給轟出來了。吳疆,要不還是你去勸一勸蔡姐吧。咱們店裏,蔡姐也就隻聽你的規勸了。再說,你也快成咱們老板了不是?”
妖猴話沒說完,就讓吳疆給踹了一腳。
“吳疆,蔡姐要是不開心,咱們這個月的獎金估計又要泡湯了。吳老板,我求求你,你還去勸勸蔡姐吧。哦,對了,時間不早了,我們也得先下班了。”
妖猴說著,就跟眾人稀稀疏疏地一起下班了。
整個披薩店裏麵,就隻剩下吳疆和蔡姐兩個人。
“咚咚咚”
吳疆敲了門。
“滾!都給我滾!要下班的都給我下班去!”
聽口氣,蔡姐還在氣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