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雄話沒說完,媽媽就端著一盆水,板著個臉出去了。在媽媽眼裏,封雄就是個神經病。
昨天,媽媽還親眼看見,封雄蹲在院子裏對著一坨臭狗屎足足聞了半個小時。半小時後,封雄站了起來,還若有所思地對著那坨臭狗屎不解地說道:“竟然,還有一股三文魚的味道?”
一個大學教授,對著一坨狗屎聞了足足半個小時,而且得出的結論竟然是“還有一股三文魚”的味道。這樣的人如果不是神經病,那又是什麼呢?所以,媽媽隻要一看見封雄就會覺得害怕。不過好在,封雄一直對母子倆都很客氣。
“封兄,你坐。”
吳疆從床上坐起來,伸手指了指旁邊的沙發。
封雄看了看吳疆的媽媽劉潔,笑了笑:“算了,我還是站著吧。昨天在院子裏聞出三文魚味道的時候,不小心讓你媽媽看見了,她還以為我是個神經病呢。”
“三文魚?什麼三文魚?”吳疆問。
“哦,沒什麼,以後再跟你解釋吧。”
封雄尷尬地笑了笑。
“封大哥,我家吳疆生病了,你要是沒什麼特別的事兒,就讓他好好休息吧。”媽媽很不喜歡封雄的到訪。
封雄愣愣地站在床邊,表情略顯尷尬。
片刻後,他頓了頓,說道:“吳疆媽媽,剛才你叫我封大哥其實是錯的,因為我跟吳疆已經兄弟相稱了。要不,你以後就叫我的名字封雄好了,我以後就叫你劉潔阿姨吧。”
“你……”
劉潔剛想說“你個神經病”,但是看了看吳疆的眼神,又隻好氣呼呼地轉身離開了。
媽媽走後,房間裏就隻有兄弟二人了。
封雄探著頭看了看樓下,發現劉潔正在洗菜,於是便伸手摸了摸吳疆的額頭:“嘿,真的挺燙。”
“廢話,41度,能不燙嘛?”
吳疆這麼一說,封雄笑了。
吳疆剛剛閉上眼睛準備休息一下的時候,突然,封雄將鼻子湊上前去,問道:“吳疆,你能不能讓哥好好聞一下你?”
“吻我?幹嘛吻我?你變態啊!”
“不是吻,是聞。我想好好的聞一聞你身上的味道。”
“……”
吳疆頓時就無語了。
數個呼吸後,吳疆板著臉,道:“封兄,你該不會是有某種特殊愛好吧?我可聽人說了,教授教授,白天是教授,晚上是禽獸。你可不能趁著我發高燒的時候,乘虛而入啊。”
“吳疆,你看你,一發高燒就喜歡說瞎話。你看我封雄我,像是那種無聊透頂的人嗎?我想聞一聞你身上的味道,隻是想給你分析分析你發燒的原因而已。”
封雄這麼一說,吳疆頓時又懵逼了。
以前,吳疆也聽說過,咱們中醫的治病方法講究的是“望聞問切”四個字。但他還從沒見過,有哪個中醫大師,會像封兄這樣“聞”病人的。這要是把吳疆換成個林黛玉,被封雄老師這麼一聞,那還不得直接投江自殺洗清白啊。
“吳疆,我就聞一聞,聞一聞我就知道。”
“行行行,你想聞多久就聞多久吧。反正,我也好幾天沒洗澡了。”看見封雄將鼻子伸得老長,吳疆索性也閉上了眼睛。
五六個呼吸後,封雄收了收丹田的氣,然後緩緩地站起來。
“怎麼樣,封大夫,你都聞這麼久了,究竟能不能聞出來,我懷的究竟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啊?”吳疆揶揄了他一句。
封雄麵無表情,笑著道:“懷個屁。吳疆,你小子是犯桃花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