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疆從人民醫院住院部的後院,翻牆出來了。
出來之後,他便立刻就紮進了一條小巷子。他的手裏還拎著那個黑色塑料袋。黑色塑料袋子裏,裝著楊子輝身上的兩件東西。剛才,他在翻牆的時候,黑色塑料袋子,不小心被圍牆上的玻璃劃破了一個洞。所以,他每走一步,就會有幾滴汙血從塑料袋子裏流出來。
在經過穀水老街的時候,吳疆看了看左右沒人,就將那個黑色的塑料袋丟進了旁邊的下水道。吳疆看著滾滾的汙水,將楊子輝身上那兩件東西衝走,他仰麵朝天地怒吼了一句。
“啊!”
天上下起了蒙蒙細雨,將吳疆的頭發打濕了。細雨流到臉上,將那些飛濺到他臉上的血漬緩緩地衝洗了幹淨。
他之所以怒吼,是因為他終於給媽媽報仇了。
他曾經發過誓,一定不會讓媽媽再受委屈。
然而,今天上午,楊子輝不僅用刀子割傷了媽媽的脖子,而且還猥褻了媽媽。這已經觸犯到吳疆最後一條底線了。
原本,吳疆是想用鋸子直接讓楊子輝歸西的。但是他隨即想了想,封雄臨走的時候,一再囑咐他不能夠殺生。所以,他還是留了楊子輝一條命。盡管楊子輝雖然沒有看見鋸他手的人是誰,但是猜也能猜到是誰了。
但是這有什麼關係呢?
楊子輝的火銃再厲害,沒有了手,看他娘的還怎麼扣扳機。
吳疆將袋子丟進了下水道,而且又怒吼了一句。感覺身體舒暢許多了。說實話,幹這種粗活兒,真不是吳疆的拿手戲。而且剛才,他幹活兒的時候,也都是一直閉著眼睛不敢去看的。話說,要不是逼急了,誰願意幹這種拿鋸子的木工活兒呢?
細雨蒙蒙。
吳疆把鋸子也丟進了下水道。隨後,他又將那雙插在腰間的寶貝青布鞋掏出了看了看。頓時,他猛然發現鞋子上的那些刺繡,好像在路燈下顯得暗淡了許多。
青布鞋,的確是個好東西啊!
剛才,吳疆去人民醫院幹木工活兒的時候,為了躲避攝像頭和值班人員的視線,他一共將穿了四次青布鞋。
而每一次穿鞋和拖鞋,他的身體都會急劇地縮小和放大一次。那種感覺,的確很驚險,而且刺激程度,絕對不比坐那種一百米高的過山車要低。
身體在急劇縮小的時候,吳疆必須要全神貫注。隻要稍不留神,他的身體就會再次墜落到那黑漆漆的萬丈深淵。說實話,他並不能夠保證,當他的身體再次墜入萬丈深淵之後,還能不能重見天日。所以,他一直都不敢再做嚐試,他必須小心再小心。
自從學會了“穿上”和“脫下”,自從學會了身體的“縮小”和“放大”,吳疆一共大約實踐了有接近快八十次了。而且每一次,他都感覺要比前一次要熟練得多,就像一個老司機開車漂移一般,一次比一次漂的溜。
上個禮拜的一個晚上,吳疆就做了一次足夠驚現刺激的漂移:
那天晚上十一點半,吳疆把青布鞋放在了書包裏,剛路過富利廣場的時候,那家外資的“三友銀行”正好關門。
吳疆遠遠地看見,一個身材矮小的倭國銀行經理,用遙控鑰匙將最後一道玻璃門緩緩關上。關上大門之後,那個倭國經理就上了一輛路虎攬勝。
經理上了路虎車後,一名身材火辣的妹子,也跟著從另外一邊上了車。倭國經理摟著那位火辣妹子親了一口,然後表情猥瑣地用蹩腳的中文說道:“等會兒,我們去哪裏桑拿?”
“我聽山本經理的安排,隻要山本經理開心,我陪你去哪裏都行。”火辣妹子這麼一說,山本經理點了點頭,盯著火辣妹子的滿胸道:“悠嘻,你要想轉正,那就要讓我三本好好實習一下咯。”
說完,車子就強烈地震動了幾下。
女孩為了能“轉正”,隻好咬牙讓三本“實習”了幾下。
吳疆實在看不過去,直接衝過去,狠狠地用腳踹了一下車門:“操你媽,要玩車震,滾回你們火山口去玩,別他媽弄髒咱們的地兒。”
“滴滴滴滴”
路虎車發出一串串尖叫。
“八嘎,誰啊?哪啊?”
山本經理頭發淩亂地打開車門,吳疆二話沒說,將刀子貼在了他胸口。
“滾回你們老家去,別再讓老子看見。”
刀尖直逼三本的的勁動脈。
“好好好,我滾,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