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樸園惠在看見我的時候就已經接受了要被介紹給我認識的局麵,而我在看見樸園惠的時候太願意相信,韓真矢真的要給我鋪路嗎?我在韓真矢的心裏難道已經被估摸到了一個挺高的價值了嗎?不然怎麼可能再還沒有出道前就要已經紅起來的樸園惠來帶我?總不可能說真的隻是簡單吃個飯吧。
我心裏計量著,看著樸園惠和韓真矢的神情更加柔和。
我跟樸園惠握手,壓低了身姿:“樸小姐,你好,又見麵了,真是太榮幸了。”
“我一直都覺得和你很有緣,沒想到在今天這樣的場合終於見麵了。”樸園惠臉上的笑容有些冰裂,努力在韓真矢的麵前保持著最為淑女的賢惠模樣,“不過,韓真矢先生願意把你介紹給我也真是讓我驚訝。”
樸園惠說的是“把你介紹給我”,而不是“把我介紹給你”,簡單的人稱就已經暴露了她現在慌亂的心情。她始終在意的都不是自己的價值,而是韓真矢的態度。
韓真矢叫來服務員,給樸園惠點了一杯咖啡,然後說道:“都是我看中的學生,自然要見見麵,交流交流感情。況且,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單獨見過麵了吧,樸園惠小姐。”
樸園惠斂下了眼瞼:“可惜,此刻也不是單獨見麵吧?”
我翻出一張碟片,獻寶似的遞給了樸園惠:“樸小姐,聽說您最新出的專輯大賣了呢,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能擁有您的親筆簽名。”
這張專輯是金蔡妍的,金蔡妍是真的樸園惠的小粉絲,每次聽見樸園惠的歌聲都忍不住陶醉,這次也是熬夜去排隊購買的專輯。聽完之後一直在給我推薦,讓我一定要聽一下世間最空靈的歌聲。我沒有抵得過金蔡妍的熱情就放進了自己的包裏,沒想到剛好派上了用場。
馬上就緩解了這時的尷尬氣氛,樸園惠熱情地為我簽名。我看了一眼有些冷的韓真矢的表情,想來韓真矢應該也是明白樸園惠對他的感情的吧,隻是已經被當成了一種負擔。
中途,樸園惠說去補個妝,韓真矢隨後也起身說去上個廁所。
我笑著看著他們的遠去,然後跟上了他們的腳步。
果然,在洗手間的門口我看見了聚在一起的樸園惠和韓真矢,樸園惠的眼睛裏已經有了點點的淚光,而韓真矢一點沒有遮掩自己的生氣。
“我讓你到這兒來可不是為了說這些話,你現在是什麼身份,你應該比我清楚!”韓真矢把樸園惠逼到了牆角,壓低了聲音。
“我是什麼身份?我還是想要以前的身份!現在蘇半夢成了你的新歡是嗎,我就隻能成為為她鋪墊的石磚了嗎?如果你是這個意思,我也會傾力幫助她,但是我們可不可以回到以前?”樸園惠一把抓住了韓真矢的手,想要握在自己的胸口。
韓真矢揮開了樸園惠的手,皺起了眉頭:“我們之間的約定已經完成了,現在就隻是師傅與徒弟的關係了。”
“可我不想要結束啊,真矢,我不要你的歌了,不要了可不可以?”樸園惠幾乎要哭出來了。
“現在的你太難看了。”韓真矢的話一句比一句難聽。
樸園惠顫抖著手指著座位的方向:“如今隻有她才是好看的了是嗎?你和她之間的約定完成了嗎,你還是對她有興趣!”
韓真矢冷下了眼神:“她從沒有要求過要我為她創造新歌,她跟你可不一樣。”
“嗬嗬,沒有要求過,難道你不是已經寫好了嗎?找到心儀的目標寫好一首最適合她的歌以此為誘餌,這不是你慣用的招數嗎?不要告訴我蘇半夢根本就不願意給你同等的代價?”樸園惠淒苦的笑容裏帶上了一絲的嘲諷。
韓真矢臉上青白相接,不知道在想什麼,轉身就要走進洗手間。
“真矢。”樸園惠眼角的淚水順著臉龐流了下來,“你變了,變得連你自己都不認識了。”
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裝作從來沒有離開過的模樣,喝完了杯子裏的牛奶。叫來服務生,給我上了一杯水果沙拉。
韓真矢先一步回到了座位上,看見了正在吃水果沙拉的我,笑著說:“蘇半夢,小心今天的卡路裏超標。”
我咬掉一口葡萄,笑著說:“不會的,等去了練舞房,很快就排出去了。”
沒多久,樸園惠也回到了座位上,補好的妝容完全看不見一絲哭泣過的痕跡,帶著溫婉地笑容坐在了我的身邊。
之後的氣氛十分和諧,誰都沒有提之前的尷尬,仿若多年未見的好友在一起聊天。樸園惠說很欣賞我的聲音,說我的聲線很有魅力,覺得我會有發展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