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絮絮叨叨地述說著當時的場景,懺悔者自己十八歲的愚蠢,一家人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團。
媽媽一直罵著我傻:“你才十八歲,什麼都不懂,我們怎麼會怪你,我們隻怪你不跟那個男人分開。我跟老頭子看得出來他不是真心喜歡你,況且你還那麼小,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怎麼去照顧自己的孩子!”
“媽,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眼睛都哭得腫了起來,抱著他們不願意放手。
一直從白天說道了傍晚,我們一家三口人坐在小堂屋裏訴說著這些年的心酸經曆。原來當年賭場裏的那些人隻是找爸爸媽媽要錢,劃上了還錢的符號,但是並沒有對爸爸媽媽動過手。爸媽根本從來就沒有仇恨過我,一直擔心我的下落,可是沒有了聯絡方式,隻能苦苦等待。而我寄回來的錢全部都寄給我了,是因為他們怕我自己在外麵吃不好穿不暖,而我卻誤以為是對我的不認可。
今天可以說是我最大起大落的一天,碰見了最仇恨的人,也終於找到了屬於我的家庭溫暖。
我沒有完全把事情告訴他們,隻說當時那個人丟下我自己跑了,我就要幫他還債,後來在賭場裏贏了錢後就把錢寄回來了。被退回來後自己就重新進入了學校學習,畢業後去做了模特的工作,現在被一個有名的經紀人看中,要帶我演電視,但是要求我去整容,於是就變成了這樣。我的聲帶之前受寒了,一直沒有恢複,但是不影響健康。
古樸的父母平時的娛樂節目也不過是聽聽收音機,偶爾看看新聞和中央台的節目,加上媽媽的失明,對電視上的東西更是不了解,所以我的解釋還算是過得了關。
爸爸這才一拍大腿說:“哎呀,今天是除夕,今年的除夕我們家終於團圓了,我這就去做飯!”
我站起來說:“爸,我幫你吧!”
爸爸把家裏的紅字交給我,讓我去貼好,我高興地嗯了一聲,終於找到了家的氛圍。
吃飯地時候我跟他們說我賺了很多很多的錢,走在路上還會被認出來,過得很好,現在我也要我的父母也過得這麼好。我說要給他們在城裏買一座房,然後一家三口都在那裏住。
爸爸媽媽都不同意,對這個幾十年的老房子也產生了感情,這裏四鄰街坊都認識,去了城裏就成了孤寡老人。
我點頭同意了,也覺得爸爸媽媽說得很對,而且我想到現在自己特殊的身份,覺得也不適合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否則要是我那邊出了什麼問題,恐怕我的父母又會遇到麻煩。我想了想說道:“爸,媽,年後我就把這個小院子重新裝修一下,暫時就不要跟鄰居說我回來了,因為公司那邊要求私底下要保密,所以……”
“嗯嗯。我們明白的,你現在是他們的員工,就好好做,現在我就在擔心你的個人問題,什麼時候找個好男人?”爸爸媽媽都笑眼咪咪的。
我尷尬了一下,輕聲說:“爸、媽,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嫁人了,因為我已經對感情失去了信心。”
爸爸急忙勸我:“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那個男人那樣惡劣的,世界上還有很多老實男人的,爸爸媽媽不催你,你慢慢找。”
媽媽也笑著說:“對啊,你看你的爸爸不就是嗎?”
我點點頭,敷衍了一下。但是心裏隻有一片淒苦。田雨澤帶給我的絕望不是一般男人可以帶給我的,他摧毀了我對於感情的所有的奢想和對未來的憧憬。更何況現在的我,又是情婦,又是別人利用的棋子,我已經沒有了再次尋求歸宿的資格,更別提去禍害老實人了。
這個新年我都圍繞著爸爸媽媽轉,想要補償這些年不在的時間,一起去買菜一起做飯一起聊這些年空缺的時間。這些日子是我這些年最快樂的日子,是買再多的名牌包包、鑽戒、寶石,是在舞台上表演獲得再多的歡呼和榮耀都無法媲美的,我從來沒有想過我竟然會這麼醉心於這平凡的現實。
還好,現在還不遲。
新年裏還接到了很多人的新年快樂,我也一一恭敬地給各位有必要聯係的人都發去了新年的祝福,而且我還收到了田雨澤女朋友的祝福短信。我給她回了一個同樂,但是現在我還不打算利用她,這麼美好的新年請我舍不得浪費。
年後,我找來裝修工隊把小院子裏裏外外都翻修了一遍,換了嶄新的大門,還有全新的家電。直到接到了敏姐的電話我才離開了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