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天抿了一口紅酒,把高腳杯裏最後的一點液體留在了原地,空酒杯放在了侍者的托盤上。“賭場裏專業的荷官,在經過培訓後,可以讓珠子滾落在自己的控製的五個數字之間,厲害一些的老手甚至可以控製在三個數之內。賠率高的注荷官根本就不會去靠近,這就是賭場之間最隱秘的內幕。”
穆天就是開賭場的,這裏麵的名堂他知道的隻有多的沒有少的,我敢保證他手下的荷官不說每一個至少一大半都有這樣的素質。像穆天這樣精益求精的人不會允許自己的賭場出現這麼賠錢的漏洞,賭場,還真是為莊家賺錢的最大工具,可是依靠著賭博起來的人也不是少數,腰纏萬貫紅光滿麵。
這賭場就是最濃縮版的命運,誰跟保證進去的那個乞丐不會開著一輛勞斯勞斯出來,同樣進去的大老板也有可能欠下一屁股的高利貸隻能破產逃債,沒有人敢說能真正主宰。
就算是穆天,也沒有辦法。
我看了一眼穆天,他臉上的自信和冷靜是最好的證據,沒有一絲的恍惚和大意。
穆天繼續說:“剛才的那個男人可不僅僅是在計算,更是在賭博,有勝率的賭博。”隨後穆天坐在了剛離開的男人的位置上,“現在按照剛才的局是沒有勝利的希望了,不過不代表就不會贏。”
穆天眼裏閃過一絲光芒,壓在了“雙”上,但是隻壓了一個籌碼。
我疑惑了一下,晃了一圈所有人的下注,也大致明白了穆天說的意思。
結局和穆天預料的一模一樣,雙,整個牌麵上隻有穆天一個人贏了,雖然隻贏得一個籌碼,但是我也明白了穆天要跟我說的意思。
因為牌麵上所有人的注都下得很大,而雙卻沒有一個人的注重合了,單雙的賠率是一比一,跟其他的相比莊家更加希望是雙,這樣隻有一個人贏得了賠率,而其他人的注都是自己的了,到頭來也是莊家的贏了。
穆天站了起來,把剛剛的籌碼丟到了我的手中。
我抓緊了籌碼,明白了穆天的意思:“剛才那個男人連贏了幾局,讓這桌麵的其他人都眼紅了,就跟著那個人的步伐下注,就剛好落進了莊家下的套。其實剛才你的推算荷官一樣能推算到,甚至各種不同的概率比來賭博的人更清楚。所以剛才的一切不過是莊家的一個圈套,而剛才的男人要麼是托兒,要麼就是深諳這條潛規則的聰明人,恰好就避過了莊家的局,成了最後的贏家。”
“嗬嗬。”穆天笑了起來,點了點頭,顯示自己不錯的心情,“蘇半夢,如果早那麼幾年認識我,你會成為我賭場裏最得力的管理。”
我笑了起來,隨後就笑不出來了。
這句話可不僅僅是誇獎,穆天承認了我在這方麵的能力沒有錯,但是也在說他不會給我第二次這樣的機會了。現在的我需要做的,已經不會是那麼簡單的管理了,而是真的需要涉險了。因為穆天在我的身上投入的金錢和精力,都需要我用更大的報酬來補償,否則我就是一顆沒用的廢子。
這才是穆天的邏輯。
穆天繼續轉移著戰場,幾乎光顧了每一場賭桌,眼神捕捉了好幾個出色的人。
我心裏盤算著穆天是不是想要網絡這些有真正實力的人,但同時又覺得奇怪。這次的賭王爭霸賽這麼重要,穆天會為了幾個人而放棄這次的資格嗎?穆天手裏的籌碼雖然多,但是跟那些已經在賭場裏因為一次次的勝利而有了名號的人相比起來,實在是少太多,這對於參加明天的比賽實在是太不利了。畢竟賭博這種東西,你沒有本錢賭技再好也贏不了比別人多的籌碼。
穆天的真實目的到底是什麼?
可是穆天依然氣定神閑,沒有一點的著急,似乎對自己手機三四百個的籌碼還有些滿意。
鑽石娛樂場的楊總也是一臉的陽光燦爛地看著熱氣蓬勃的賭場現場,碰見後馬上就一起上前打了個招呼:“楊伯父。”
“穆天和半夢啊,哈哈,第一天的感覺怎麼樣?”楊總看了一眼我們手中的籌碼,但是並沒有任何看輕的語氣,反倒在眼神上帶上了一層的讚賞。
穆天說著客氣的話,最後兩個人一起去了偏廳,打算喝茶聊會兒天。
穆天給了我一個眼神,我明了地點點頭,接過了侍者手中的茶具:“楊伯父,我之前也學過一點茶藝,不如品嚐一下我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