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這一次你以為我們還會這麼容易就上當嗎?”一位老板整了整西裝,道,“這一次我要跟到底,我這牌可不一定比你小。”老板的牌麵是順子,如果底牌也是順子,那麼肯定比關昕越的要大。
關昕越隻是笑了一下,摸著牌的手抖動了一下,跟到了最後。
到揭曉底牌的時候,關昕越果然是四個K,一舉拿下了所有牌麵的人。
所有人都鼓起掌來,這運氣也不是誰都可以有的。
我不由得說了一句厲害,可是這一次任若冉卻沒有說話,反而是眯了眯眼睛。
我問了一句:“看出了什麼?”任若冉在阮欽羽的手下學了兩年多的賭術,跟我這個隻有聽力還行的人完全不能比,她的樣子肯定是發現了我沒有發現的東西。
任若冉的嘴角抖動了一下:“哼,這是千術,沒想到她仰仗的不是賭術,而是千術。”
我皺了眉頭:“什麼意思?”
任若冉跟我解釋道:“我雖然跟阮欽羽學了兩年多正統的賭術,但是更多的其實是千術,像他們那樣的高手,賭術和千術對他們而言就是一個意思,但是對我這個半吊子而言就完全不一樣。我對於千術更有興趣,也要敏感一些。剛才關昕越的那個手勢就是我最喜歡用的千術手勢之一,因為這個最不容易被發現,一般人也不會有什麼懷疑。”
關昕越看了我一眼,見我還有些迷茫,簡單道:“這樣跟你講吧,關昕越手裏的底牌肯定是那個老板需要的順子,所以她才那麼有底氣跟注到底。最後就來一招偷梁換柱,自然就大獲全勝了。”
我基本上是明白了,低聲道:“可惜這樣的千術要是在穆先生他們麵前就是小兒科的把戲了。”
“嗬嗬,你可真笨。”任若冉突然就笑了起來,“你忘了這艘船是哪家賭場建造的嗎?水晶宮。他們都是一家人,難道自家人還會正大光明地指出關昕越出千了嗎?本來在賭場裏出千是禁忌,但是在賭王爭霸賽裏我敢說走到最後的沒有人會舍棄千術,比拚的就是在沒有被監視器發現的同時壓倒對方的千術。這才是賭王,懂嗎?”
我心裏大大歎息了一口氣,沒想到這裏麵原來也有這麼多的門道:“我還真的是笨了。”
“水晶宮也不會讓一個情婦去成為賭王,但是隻要走到了最後幾名裏麵,水晶宮就已經能賺到最大的利益了。”任若冉的手指在我的額頭上點了一下。
我皺起了眉頭,無奈這些我真的不明白,穆天給我說的東西太少了,我能獲取的資料也有限,結合起來得到的結果也就沒有多少。
不過,聽了任若冉的話我突然就想起了安啟然。安啟然的任務就是黑了這艘巨輪的電腦係統,那麼到時候豈不是都在穆天的控製之下,在這段時間裏穆天就可以大膽地出千,就跟其他人相比就多了太多的底牌。
果然,安啟然對於穆天太重要了。
突然阮欽羽那邊也爆發出了一陣喝彩聲,我們把目光投過去,看見了得意的阮欽羽收回了牌麵上的所有籌碼:“他也梭哈了,贏得漂亮。”
“哼,贏得到賭王再誇獎他。”任若冉哼笑了一聲,雖然語氣不屑,但是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
阮欽羽朝著任若冉的這邊就甩了一個飛吻,張狂的模樣恨不得把全世界的驕傲都包攬在懷裏。任若冉再次哼了一聲,對阮欽羽的飛吻毫不搭理。阮欽羽似乎也習慣了這種模式,馬上就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牌麵上,手一揮就把籌碼撒了出去。
我的目光在蕭以恒身上轉了一圈又馬上離開,最後落在了穆天的身上。穆天自從打敗馮先生的那天就被譽為骰子之神,已經沒有人敢在骰子上跟他匹敵了,但是在梭哈上就不一樣了。穆天一直氣淡神閑,毫不著急,隻是一直都沒有用過梭哈。
在梭哈這種遊戲裏,最讓人興奮的無疑就是全壓了,但是要全壓是要付出很大的代價的,心理上的承受能力和對事物的判斷力都很重要,因為很有可能因為這一個決定滿盤皆輸。
“半夢,你對那個蕭以恒有興趣?”一旁的任若冉突然說。
我眨了眨眼睛,馬上否認道:“沒有啊,怎麼這麼說呢?”
任若冉挑了眉頭:“因為你的視線總是有意無意落在他的身上。不過,有興趣也不是壞事。”任若冉湊近了我,低聲道,“穆先生和阮欽羽不一樣,阮欽羽他會對我好,不管他是不是喜歡我都會對我好,這是我敢肯定的。可是你能確定穆先生也會這樣一直對你好嗎?穆先生是個什麼樣的人我不知道,但是有錢人我見多了,尤其是穆先生這樣野心勃勃的有錢人,他是最不會動感情的一類人,你對他再用心良苦,在他心裏也不過是個可以利用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