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一片金色,漆雕和裝飾都用上了最豪華的金色,栩栩如生的眼眸盯著四周,閃爍著金色的光芒。左邊是會議室,柔軟大氣的座椅安放在一起,茶幾上還擺放在整齊成套的紫砂壺茶具。右邊便是吃飯的大圓桌了,能容納下二十多個人的大圓桌顯得特別氣派,中間蹲放了一座青花瓷的雕塑,沉靜又巍峨。
裏麵已經坐了不少人,每一張麵孔都是我見過不少次的了。連任幾屆賭王的梅先生,還有之前一起吃過飯的七位大賭場的老板,楊總、張總等等,再旁邊的就是現任賭王阮欽羽,其次是水晶宮幕後老板劉總,還有好幾位跟蕭以恒關係不錯的大賭場的老總,最旁邊的便是穆天了。他們身邊或多或少都帶了女伴,除了梅先生和幾位老總沒有之外,都帶上了女伴。
穆天身邊的並不是樸園惠,而是袁青青,看來樸園惠根本就沒有接觸到穆天的這一麵,頂多是穆天明麵上的擋箭牌。袁青青居然已經浮出水麵,看來穆天是不會用袁青青作為間諜的了。水晶宮劉總的身旁自然是他的幹女兒,也是在賭王爭霸賽上大方異彩的關昕越,依然一副慵懶的模樣,柔弱無骨地依附在劉總的身旁。
但是我唯一沒有想到的是阮欽羽身邊也帶著一個女伴,而這個女伴並不是任若冉,而是另外一個我不曾看見過的女人。這時候我才更加能體會到任若冉昨晚的發泄,阮欽羽沒有關心過任若冉的安危,或許正沉溺在溫柔鄉中無法自拔,成了賭王的榮耀早就讓他忘記了曾經的誓言,連任若冉現在遍體鱗傷也不會知道。
又或者,阮欽羽當初在我和穆天的麵前說的那些豪言壯語,什麼隻要任若冉,什麼要用自己的所有為任若冉撐起一片天,都不過是一時的謊言,甚至隻是說給穆天和我聽的,讓我們也陷進了他設計的圈套。
這樣一想,當時賭王爭霸賽最後一天的情況也就好解釋了。我和任若冉被抓了,所有人都以為最受影響的就是阮欽羽,恐怕穆天也是這樣以為的。穆天為了討好比他勢力大一籌的阮欽羽就放棄了自己好不容易爭取來的五分鍾,幫助阮欽羽找到了任若冉,而阮欽羽心裏恐怕都要笑瘋了吧。
任若冉不過是阮欽羽的一個擋箭牌,現在得到自己的目的了,任若冉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可是,怎麼去解釋阮欽羽要在十年後去尋找回當初許下誓言的任若冉呢?
我看不懂阮欽羽,再也不敢說能看懂這裏任何一個人了,他們所有的行為都有可能是假的,不能去相信了。
大家都熱情跟蕭以恒打著招呼,邀請著一起坐在了席位上,吃飯期間都聊著有趣的話題,氣氛沒有出現過一絲的不快,甚至大家都舉著酒杯相互敬酒,很快桌子上就空了很多的白酒杯。窖藏的酒剛被清洗了泥土拿上來,酒液的濃香裏還帶著泥土的腐朽味道,所有人都沉浸在酒精裏,共同慶賀著即將要到的新年。
酒過三巡之後,大家都半醉了,所有人說起話來也比剛開始放得開了,一些可大可小的玩笑也開起來了。終於阮欽羽說話了,他醉醺醺地站起來,大笑著舉起了酒杯:“這次請有權勢有發言權的各位前來赴宴,一是為了慶祝即將到來的新年,第二個呢,就是感謝大家著半年來對我工作的支持,我雖然僥幸獲得了賭王的稱呼,但是年紀輕輕沒什麼經驗,多虧了各位的鼎力相助,我先幹為敬。”說完阮欽羽就一口吞下了白酒。
在座的人都鼓起掌來,我也不例外,眼神都盯緊了阮欽羽,知道接下來才是這場宴會的重頭戲。
阮欽羽放下了酒杯後,眼神也變得清明起來:“這半年我在大家的幫助下大致了解清楚了情況,年後我想新的澳門就該有一番新的舉動了,讓陳舊了的體質都變得活躍起來。當然這些都不能是我一個人說了算,還要繼續需要各位的幫助,不知道各位有什麼建議嗎?”
蕭以恒在我耳邊說:“阮先生可比看上去滑頭多了,張狂不羈的性格都是假象,他的心思可要比我縝密多了。”
我心裏也認同了蕭以恒的話,但是沒有多說話,靜靜地坐在蕭以恒的身邊用局外人的眼光看著他們激烈的討論。我對澳門的事業也不是很清楚,聽著他們的談話也能多多少少判斷出一些勢力的動向,畢竟他們都是利益驅動,說的話結合他們的賭場就能大致猜測得出他們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