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天的嘴角翹了起來,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怎麼,覺得舍不得?”
我抿著嘴唇,輕聲說:“沒有,跟穆先生的計劃比起來,算不了什麼。”我連自己的性命都顧不了了,哪裏還有力氣去管樸園惠,更何況現在的樸園惠已經被推出去了,我根本沒有力量去製止。
穆天笑了起來:“你有這個覺悟,很好。”
“放心吧穆先生,這一次我不會是一個累贅。”我輕聲說了一句,握緊了拳頭。這可能是我這輩子做得最堅強得決定了吧。
穆天看著我,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許久才淡淡開口:“樸園惠死不了。你們也成不了朋友,隻要有韓真矢在,樸園惠心裏的疙瘩就不會消掉。”
穆天既然能把樸園惠待在身邊,就不可能不徹底調查清楚樸園惠,自然跟韓真矢的那些事情穆天肯定就掌握得一清二楚。穆天說的這一點我也明白,但是從第一次見到樸園惠開始,遊蕩在心頭的同病相憐就在蔓延,那種說不清的情緒就一直存在。
我點點頭:“我知道,不強求。”
正好這時候客房服務來了,送來了一碗香噴噴的粥,我說了聲謝謝付了小費。
穆天依然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放在了茶幾上,盯著穆天,問了一句要不要吃。我莫名覺得有些尷尬,這樣一問也不過是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可沒有想過要分享晚餐。
穆天輕聲哼笑出來,起身離開去了浴室。
我看著穆天的背影,心想穆天是不是看出了我心裏的想法?舀了一口粥後決定不再管他,自己吃好孩子才不會餓。肚子咕嚕咕嚕地響了起來,手上勺子的速度就加快了,沒等穆天從浴室裏出來我就已經解決了粥。
今晚上穆天沒有為難我,或者說今晚的穆天沒有興趣,幫他按摩了一下頭部就睡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穆天把一個珀金的手環戴在了我的手腕上,簡單大方的花紋帶著最誠摯的味道纏繞在手腕上,顯得異常的漂亮。我看了看穆天,知道這個手腕不可能僅僅是一個裝飾品那麼簡單。
“手鐲裏麵有微型刀具和麻醉針,更重要的是你所對應的安全等級的通行證。你隻要知道不能丟就行了。”穆天輕聲說:“從現在起,你就要負責我們盟友之間的通信,所謂的盟友,便是年前聚會的那些人,知道你是自己人的那些老總。”
我回想了一下,阮欽羽、梅先生、楊總、劉總等人的臉在我的麵前閃過。
穆天繼續說:“他們有些人知道你是我穆天的人,也有些人隻知道你曾是蕭以恒的女人,但是參加了那次會議的不論是男是女都是自己人,明白我話裏的意思嗎?”
我點點頭,臉色有些凝重。那次會議有哪些人我記得很清楚,但是最後還有一個真正的聚會在酒吧,裏麵的人就沒有幾個,所以不同的人知道的穆天的秘密不一樣,那麼合作和信任的程度就不一樣,接觸的深度也會有不一樣的地方。至於男女,我也好,袁青青也好,關昕越也好,肯定都參與進來了,可我麼這些女人的作用便是連接信息,是這樣的吧?
穆天拍了拍我的肩膀:“這項任務隻有你能完成,你明白重要性嗎?”
肩膀的重量一下就沉重了很多,我才發現自己很早以前就踩進了權力的漩渦,早就由不得自己來選擇。我從一開始就參與了穆天跟澳門這邊的事情,每一個不同的層次宴會都有我的參與,那我就是穆天身邊最了解這一合作層麵,也是最不清楚這些層麵的人。因為我看了所有的人,但是穆天卻從來沒有告訴過我,最根本的秘密穆天不會告訴任何人。
而我,也注定了必須是這一次澳門之行的必備人員,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必須為這次的澳門之行讓位。安叔和安啟然也明白,所以安叔說給我時間考慮,安啟然也讓我在國慶之後做出選擇。至於穆天,出行前任我對蕭以恒的感覺,說會放我自由也都是假話吧,不過是最後的一次試探,看看我是不是真的願意為他付出一切。
我咬緊了嘴唇,抬眸看著穆天。穆天的眸子透亮,裏麵清晰地映著我的影子,也裝滿了權力的欲望。
“穆先生,你能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在我的手上,我很幸運,沒想到我竟然可以能被你信任到這樣的程度。”不管穆天之前有過怎麼樣的部署,但是最後穆天是選擇相信我,把最重要的一部分交在了我的手上,那我便滿足十分了。至少在離開穆天的最後一次,他能把我真正裝在心裏,把重要的一環放在我的身上,這就代表了我在穆天身邊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