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有了眷念,爸爸媽媽也好,孩子也好,都是讓我不能再放開手去拚搏的東西。雖然還有不甘心,還有沒有完成的執念,但是我選擇暫時放下。
蕭以恒離開了,我目送著蕭以恒的車影在夜幕中消失不見。
穆天,我等你,如果你能在我肚子大起來之前回來,我會等著見你一麵,最後一麵。然後,我跟你就再也沒有任何的聯係了,安叔和安啟然也會滿意的,你有了自己偉大的目的,我有了我自己的小家庭,大家都好。
我關上了鐵門,退回了小院,享受著來之不易的家庭之間的和睦相處。
第二天我跟父母告別,去了小鎮找到了等我的何嫻。看著這小鎮上的青山綠水,淡淡地說:“我們走吧。”
快了,等到我完成最後的一點想念,我就可以和爸爸媽媽一起歸隱田園。
回到了城市裏,見到了唐奕霖。唐奕霖問我要回澳門嗎?
我搖搖頭:“亦霖哥,給我一個月的時間,讓我用這最後一個月的時間好好跟這座城市說再見。”
唐奕霖看了看我,猶豫了一下說了一聲好:“我讓何嫻留在你的身邊陪你,有需要就叫我,我一般都會在城市裏。”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
唐奕霖歎了一口氣,坐在我的身邊:“確定要放下一切嗎?要跟這座城市告別,還是要跟你的過去告別,或者是孩子的父親?”
我的身子顫抖了一下,輕笑了起來:“現在,也該是我好好休息一下的時候了。”
“要我幫你幫你聯係蕭先生嗎?如果你不想出麵,也無所謂。”唐奕霖說著就被我打斷了。
“亦霖哥,孩子不是蕭先生的。”我笑了起來,“孩子是我的,他沒有父親。而且蕭先生對我很好,所有的都是我虧欠蕭先生。”
唐奕霖有些驚訝,顯然他想不出來我肚子裏的孩子不是蕭以恒的還能是誰的。但最後唐奕霖還是妥協了,說讓我有事就給他打電話。
我同意了,唐奕霖給我租了一間套房,讓我和何嫻住在裏麵,讓那個何嫻小心地照顧我。何嫻紅著臉蛋連連說好,等到唐奕霖才鬆了一口氣。我笑何嫻膽小,何嫻摸摸自己的腦袋沒有反駁。我能從她的眼睛看出對唐奕霖的鍾愛,但我從來都不會戳破,因為這樣不對等的戀愛太難成真了。
胡麗死了,再也沒有了任何的聲音。杜明傑似乎也知道胡麗的下場,直接劃掉了胡麗的名字,悄無聲息。莫若一下子成了最為炙手可熱的新星,一時之間在杜氏娛樂公司沒有敵手。
我經常去杜欣然的大學裏散步,陪著她在某一處安靜的地方靜靜繪畫,何嫻陪在我的身邊看著我們的互動。我對杜欣然說了保密,杜欣然點頭說不會跟任何人說我曾經來過。
現在的我去除了華麗的外表,抹掉了濃豔的妝容還有誰會來多注意,像個正常的平凡人穿梭在城市裏,享受著生活,也在下意識地收集消息。
杜欣然並沒有反感我,反倒是期待著我的到來,每次離開她都會問我一句:“明天還來嗎?”
我笑著跟她約定時間,問她在害怕什麼。
杜欣然定定地看著我的眼睛,輕聲說:“怕你跟以前一樣,突然消失。”
我愣住了,我呆呆地看著杜欣然。
沒想到,杜欣然已經認出了我,什麼時候認出來的?難道就是因為畫畫嗎?可是第一次畫給她看她可是嫌棄我畫的醜不是嗎?
“為什麼?”
杜欣然走過來,比我矮一點點的女孩已經有了不一樣的氣場,她握住了我拿筆的手:“你身上有一種與眾不同的味道。”
我皺起了眉頭:“那你知道我為什麼還要來接近你嗎?”
杜欣然看著我的眼睛,聲音冷淡又鎮靜:“我知道,報仇,向爸爸複仇。”
我一下子噎住了,好像有什麼堵住了我的喉嚨:“那你,為什麼?”
“因為他活該。”杜欣然的眼睛裏看不出一點的感情變化,似乎這些話不過是一句天氣不錯,“隻是你是唯一一個有能力向他複仇的女人,也恰好是我希望的那個人。”
“媽媽死了,爸爸沒有流過一滴眼淚,他的眼裏隻有工作和權利。他每次都對外人說有多愛我,其實他一點都不愛我,他愛的人隻有他自己,對我不過是愧疚和名譽的標榜,因為他需要媽媽那邊的財產。以前如果不是你告訴他我喜歡畫畫,我們之間的關係可能到現在都沒有緩和。我很愛爸爸,也很恨他,所以我想有個人能來報複這樣混蛋的爸爸,到時候他的身邊就隻有我了,他就會依靠我,全心全意的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