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穆天的話打到了冰水裏,穆天你在說什麼?
這樣笑得猖狂的穆天真的是我認識的穆天嗎?還是那個我深愛著的穆天嗎?穆天,是會這麼毫無顧忌地說出這樣話的人嗎?
穆天,穆天,你看著我,看著我好不好,告訴我這不是你要說的真心話!
都是假的對不對,穆天你肯定有計劃,有大事要謀劃,所以故意的對不對?這些話也隻是故意說給我聽的是嗎?我全身顫抖著,隻覺得滿身都冰冷刺骨。
“是,我是一條狗,我願意為半夢付出所有。可你呢,隻不過是別人操縱的機器,可曾有一天用自己的意識活著!”蕭以恒的反問讓穆天臉色鐵青,啞口無言。
穆天捏緊的拳頭鬆開又捏緊,終於一把抓住了蕭以恒的衣領:“蕭少爺,您還是抓緊我給你的幾分鍾時間吧!”
穆天的視線在我的身上掃了一圈,帶著冰冷的寒意流轉了我的全身,然後大步離開了病房,隻剩下我和蕭以恒隔著玻璃相望。
我吞咽著口水,苦笑了起來,看著蕭以恒,更覺得自己的卑微:“蕭以恒,都是我的選擇,都是我的心甘情願,除了我,誰都沒有錯。”
“半夢。”蕭以恒的手掌撐著玻璃,我能清清楚楚地看見他眼睛裏的不舍和心疼。
我撐著床鋪踩到了地麵上,逛著腳丫一步一步艱難地走近了蕭以恒,一直到手上的點滴最極限的地方:“蕭以恒,謝謝你,我這一生能有人能這麼為我,真的太值了。以後就為自己活吧,你從來不是任何人的狗,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是我最初相遇是那個有著明媚陽光笑臉的蕭以恒。”
“半夢,上床,不要著涼了,我能聽見。”蕭以恒更加貼近了玻璃,焦急的聲音讓人心疼不已。
我搖搖頭:“我沒有事,寶寶也不會有事。而且,我以後還會成為穆先生的太太,擁有自己最想要的權利和財富,這就是我最大的滿足,會很幸福的。”我明明想要笑著說這句話,可是說到後麵,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流,一直流進了我的衣服裏,順著身子滑落在肚子的邊緣才消散。
“半夢,跟我走好不好?”蕭以恒的手捏緊成了拳頭,“我不會用任何的名義圈住你的自由,我會好好保護你,保護你的孩子,跟我走好不好。”
我的身子無奈地滑落在了地上,我跪在地麵上抬不起頭來。我也想跟你走,我想離開這裏,我想離開這樣的穆天,我害怕穆天看我時冰冷的眸子。可是我不能跟著你走,蕭以恒,我這樣的女人還要拖累你多久,已經夠了,真的夠了。還有我的孩子,隻有待在這裏我的孩子才會平安出世,就算是為了寶寶我也沒有辦法離開這個冰冷的醫院。
“蕭以恒,你要為我做到什麼程度才會收手,我就算跟你走了,我也沒有愛你。你醒醒吧,求你了,不要再來看我了,忘記我,忘記這個卑微的女人吧!”我哽咽著大聲說著,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讓蕭以恒離開了。
我很感動能在這種時候說出這種話的你,可是我,早就失去了我的心,現在連身體的自由都一並失去了。
“半夢,我知道你在害怕什麼,沒關係,我等你。等到你徹底康複,我帶著你和寶寶一起離開,我是強者,可以給你保護的強者,隻有你在我的身邊,我才會越來越強大。因為有了要守護的東西,信念才會越來越強烈。半夢,好嗎?”蕭以恒往後退了一步,單膝下跪,像個騎士一樣跪在了我的麵前。蕭以恒的臉上擠出了微笑,帶著寵溺的目光鎖住了我的眼神,向我伸出了手。
“我會來迎接你,我的公主。”
我的心髒驟停,一瞬間後才恢複了跳動,心悸的感覺讓我神情呆滯了下來,看著蕭以恒舍棄了所有的尊嚴跪在我的麵前,說著帶著我。
心裏有個什麼東西轟然崩塌,脆弱的精神讓我肚子一疼,我咬緊了牙關忍受著劇烈的疼痛轉過了身體。我向病床伸出了手,一步步忍著劇痛朝著病床爬去。我的眼前有些花,痛得我力氣盡失,讓我直接栽倒在床下,手在碰到了床沿的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半夢,半夢!”身後是蕭以恒的呼叫聲和拍打窗戶的緊急聲。
我迷迷糊糊間感覺到有人在動我的肚子,所有的劇痛都在肚子上集中,我想要睜開眼睛,我想趕走所有碰我的肚子的人。滾開,不要碰我的寶寶,不要碰我最重要的東西。寶寶在叫疼,在跟我叫救命,不要,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