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他的意思,這是他女兒,他照顧是應該的。
趕到醫院,掛了急診,寶寶被送進去醫治,我和沈赫宇在外麵等。
我出來的急,沒有穿外套,加上著急寶寶的病情,直打哆嗦。
沈赫宇把西裝披在我肩上,表情很嚴肅:“貝淩,你記得我跟你說過,寶寶還在你肚子裏的時候,大腦和心髒就有很嚴重的問題,是嗎?”
我猛地震顫了一下,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你、你是說……不,不會的,寶寶很好,一直都很好,怎麼會忽然就……”
我當然記得,可是寶寶從出生後,情況一直還不錯,我還以為沈赫宇當時隻是嚇唬我而已,並沒有往心上放,難道寶寶真的有問題?
“不是忽然,是寶寶的問題一直存在,隻是一開始沒有顯出來。”沈赫宇非常痛心地說,“寶寶有先天性心髒病,恐怕……”
“不,不會的!”我恐懼而慌亂,抓住沈赫宇的胳膊,“赫宇,你不要嚇我,寶寶不會有事的,她不會有事對不對?她還那麼小,怎麼能有事,她不能有事……”
“貝淩,你冷靜一點,我也不想寶寶有事。”沈赫宇抱住我,聲音沙啞,“她是我女兒,我也希望她平平安安地長大,可是有些事情,總要麵對,我是希望你有足夠的心理準備。”
“我不要……”我在沈赫宇懷裏無力地哭,“我不要寶寶有事,我不要……”
沈赫宇一直抱著我,安慰我,我知道他心裏也不好受,可為了讓我支撐下去,他把所有的悲傷,都咽在了肚子裏。
醫生很快出來告訴我們,寶寶的左心室發育不完全,隨時可能會出現呼吸困難等問題,需要住院治療。
寶寶還太小,體重太輕,不能做手術,以保守治療為主,要等她大一點再說。
“什麼手術?”我已經沒有力氣自己站立,虛弱地靠著沈赫宇,“是不是……心髒移植?”
“病人的情況,無法用糾治手術根治,隻能做心髒移植。”醫生說。
我眼前一陣發黑,心髒移植有著太多的限製,而且術後的生存期也並不很長,我女兒還這麼小,就要麵臨這麼多的生死考驗,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沈赫宇跟醫生談了幾句,過來安慰我:“貝淩,你別急,寶寶的情況還算比較穩定,住院觀察幾天就可以回家了,她一定可以撐下去的,你也不要放棄,知道嗎?”
我連點頭的力氣都沒有。
因為我知道我女兒的情況非常不好,她太小了,隨時有可能扛不過去,等不到心髒移植。
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當初女兒還在我肚子裏的時候,就讓沈赫宇把她打掉,她就不用白白承受這麼多痛苦,最終還是要離開我——畢竟打掉一個胎兒的痛苦,要遠遠小於孩子來到世上,成為一條鮮活的生命,再離我而去的痛苦。
寶寶住院這幾天,都是我陪著,因為她要吃奶,別人也照顧不了她,我每每想到寶寶隨時可能離我而去,心情就更壓抑,神思更恍惚,稍有風吹草動,我就會大喊大叫,不受控製地發作,嚇的同病房的患者和家屬們都拿我當神經病一樣,強烈要求醫院把我和寶寶轉到別的病房去。
我控製不了自己,我真的覺得我瘋了,還不如死了的好。
“貝淩,你還不回家,待在醫院幹什麼,圖清閑嗎?”我婆婆忽然闖進病房來,二話不說就開始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