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勝神洲有一禁地,位於東南方,不屬於永州、豫州和寧州任何一州。東勝神洲縱廣九千萬餘裏,仙道與魔鬼妖三道並沒有占據整個東勝神洲,有一些險地即使是四道都不想去占領,比如天葬之地。
若從上空而看,天葬之地是一片土黃色的荒蕪,沒有其他顏色,占地甚廣,又有百萬荒山,更有著上古時期的神秘感,修為太弱的人是不敢進入到這裏的。
而此時,天葬之地深處的一座荒山之上,其上有一座荒古頹廢寺廟,廟中王元與少年佛修席地相對而坐。
王元皺起了眉,方才少年佛修的話令他對佛修的好印象瞬間降了不少,王元冷淡的說道:“莫非大師也認為魔修是不應該存在的修士嗎?”
“此言差矣。”少年佛修淡然一笑,“貧僧所說的意思是你因為心中有魔,才做出了魔的事。”
“我心中本來無魔,可是一些事情是我們不能決定的。”王元承認自己是魔,而且他是真正的魔,乃魔界之中最為純正的魔頭,與東勝神洲中的魔修不同。
“那你還有何看不透的?看得透的人,處處都是生機,看不透的人,處處都是困境。就如你,若不是我途經那個門派,察覺到一個看不透之人,你也就皈依我佛懷抱了。做何人,在自己;小自我,大天地。”少年佛修句句含有佛門奧義,似在開導王元。
“哈哈,好一個看得透、看不透!在我剛剛踏上修煉一途時,我就是看不透之人,看不透我等命運早就被一雙手製定好,看不透有些事情為什麼會發生!就是因為如此,我才以心為道,自身為道,掙脫那天道小兒的束縛!之後我才是一個看得透的人,原來,我所做的,隻不過是為了走出這個輪回的圈子。”王元仰頭大笑,一股逆意從眉心處跳動,但稍縱即逝,被神奇的果子力量掩蓋。
少年佛修聽著王元的話,臉色開始發生了大變,眉清目秀的臉龐出現了詫異,狐疑道:“你竟然是一名逆修,而且是修為達到了元嬰期的逆修!”
“大師說的對,我就是一名徹徹底底想要打破這個圈子的逆修!”王元直直的盯著少年佛修,一字一頓的說道,“依我看來,看不透與看得透應該變為拿得起和放得下!”
佛修少年雖然震驚於王元乃是一名佛修,可這震驚也在數息後煙消雲散,而他眼中更加的祥和安寧,一股股剛正的佛氣油然而發,對於王元的話,他說:“為何是拿得起和放得下?”
王元雙眼寒光一閃,冷淡的說道:“我若不是有救活我妻之信念,早就不知何時身死道消了,我拿的起這個重擔,卻如何叫我放下?我放不下!”
佛修少年被王元說的啞口無言,最後竟然閉上眼口中念道:“阿彌陀佛,此子心魔太深,盡是胡言亂語,看來貧僧隻能收下此子,讓他皈依我佛,日日感受我佛慈悲,受佛光普照一世劃掉重重因果,心靈幹淨,念頭安然……”
王元眉心一陣跳動,看著佛修少年說的話,他就察覺到一絲不好的預感,眼睛一轉,身子一晃立即向著大門外跑去。
瞬間跑出破敗寺廟,王元顧不上這裏的種種傳說,直接從千丈山巔之上跳下,寧可死也不要被那佛修玩弄!
“禪機已到,小施主莫要逃走。”少年佛修的聲音響在耳邊,王元落下山峰的身子頓時就停在半空中,一朵祥雲出現在腳下,駕著王元回到了山巔之上。
這祥雲古怪得很,軟綿綿的,可王元卻怎麼也撕不爛這多雲。
看著一臉不甘的王元,少年佛修微微一笑,手中陡然出現一個剃刀!
王元的目光瞬時就放在那剃刀上麵,驀然大喊道:“你想要做什麼!”一邊喊一邊奮力的掙脫這祥雲的束縛,奈何,他現在所剩的修為有限,而且肉身破損。
“小施主,不要繼續掙紮了,貧僧都是為了你好,皈依我佛之後,再拜我為師,貧僧日日為你誦經念佛,必能驅逐你心中的魔念。”少年佛修洋溢著微笑,可王元現在看著微笑竟然有種陰森恐怖的想法。
祥雲來到佛修少年身邊,隨即就消散掉,而佛修少年單手一指王元,一股強大的束縛力就作用在身子上,任由王元怎麼掙脫都不能撼動。
“佛門不是說過,以渡盡天下之人為己任,可你為什麼要強迫我!”王元大吼,雙眼瞪著佛修少年怒聲問道。
“嗬嗬,既然小施主知道我佛要渡盡天下之人,那就更加要給你剃度出家了。”佛修少年慢慢靠近王元,手中的剃刀如一把斬斷一切因緣的刀漸漸地放在王元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