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隻鷹眼在這個小包間裏飛著,蕭山也不去管,自顧自的坐到了中年人對麵,看著他不急不躁的用溫水洗過一次茶杯,在溫了一次,這才沏好一杯,雙手平端,遞到了自己眼前。
蕭山不敢怠慢,忙雙手接過,笑了笑,在鼻下聞了聞,輕抿了一口。
“我呢,是吳欣的一個合作夥伴,年頭長了,她叫我一聲叔叔,前些日子,我得到一個犀角杯,就裝在這個木盒裏,後來,我想拿出來把玩,就再也找不到了。”單啟笑了笑,把那個木盒放在桌上。
“我懷疑是內鬼偷的,就沒報警,托朋友找關係,看看有沒有這方麵的能人,幫我找到這個犀角杯。”單啟有一份沉穩,雖然丟了東西,但不急不躁,仿佛沒有這回事一樣,那雙飽經滄桑的眼神,寵辱不驚。
蕭山點了點頭,伸手拿過這個雕花木盒,雕工很精湛,鏤空的也很漂亮,入手很重,還帶著一點點檀木的清香,打量了一下,蕭山打開盒蓋。
“這……”蕭山愣了愣,這盒子裏麵,黃色的綢緞襯著,當中,一個墨色的杯子,正穩穩當當的放在裏麵,皺了皺眉,發出一聲疑惑來。
這杯捏在手裏,並沒多少重量,根據犀牛角的弧度,大頭在上,小頭在下,一隻寒梅盤旋在被上,看外表被人把玩都磨光了,觸手溫潤,好像一個活物。
三份雕琢,七分天注定,雖然蕭山看不出來這東西是不是古董,但也知道光是這麼大的犀牛角,價值就小不了。
這杯子就放在木盒裏,怎麼會說丟了呢?
片刻,蕭山笑了笑,把木盒蓋上,放在了自己左手邊,問單啟。
“就不知道單總丟在誰家了。”
單啟,很明顯,這是要栽贓給別人或者是借這麼個理由把東西送出去。
“前些日子,市長來我公司視察,那時候我剛得到這個杯子,正逢他也看到,喜歡的不行,我又不能正大光明的送去,就說是丟了,找個能人,替我把杯子送過去,也算是沒人知道。”單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笑盈盈地說道。
蕭山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正兒八經的把這杯子送過去,顯然是會被人發現的,說杯子丟了,各方麵的去打電話,也隻是迷惑旁人,真正的,卻是要把這個杯子賄賂出去。
隻是送個杯子而已,並不是太難的事,蕭山隻是點了點頭,就從雕花木盒裏再次哪出了那個杯子,握在手裏摸了兩下,借著手背的遮擋,早就藏在胸前的一隻鷹眼,叼著杯口,隨即飛到了一邊。
饒是單啟風清雲淡的性子,也極快的眨了兩下眼睛,充滿了疑惑,隻是一眨眼的功夫,那拳頭大小的犀角杯就當著他的麵,消失不見了。
殊不知,那犀角杯就在蕭山身旁被鷹眼叼著,因為進入了隱身膜,除了自己,誰也看不到。
很快,單啟就笑了笑,他隻是單純的認為蕭山手快,耍了點絕活,根本想不到鷹眼上麵去,隨即從兜裏掏出一張銀行卡,手壓在上麵,推到了蕭山麵前,轉而重新坐好,端起茶杯抿了一下。
“這裏,有十萬,如果兄弟不嫌棄,就先拿去,以後免不了,還有事情麻煩你。”單啟說了一句,在以後這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蕭山笑著點了點頭,與單啟詢問了一下市長家住在哪兒,轉而隨意和他交談了兩句,起身就離開了,承諾在晚飯前,把這杯子安安穩穩放在市長的桌上。
隻是簡單的讓鷹眼到市長家去一趟,就有十萬到手,蕭山沒理由不高興,開車到了政府小區,隨即打開車窗,放出那隻叼著杯子的鷹眼。
市長的家,在四樓,百十來平米,看起來和正常人家沒什麼兩樣,但從開著的窗戶進去,蕭山才發現裏麵跟外麵看起來可不一樣。
三樓四樓,上下兩層,地板已經不見,一條盤旋的樓梯在屋裏,裝修大氣而不顯得浮躁,好一個樓中樓。
鷹眼在屋裏轉了幾圈,除了一個打掃衛生的保姆以外,蕭山沒看到其他人,倒是跟著這個保姆,來到了一處書房。
很明顯這個類似於辦公室的書房就是市長在家辦公的地方,等那個保姆打開窗戶通風打掃幹淨,轉身離開,蕭山聽到了上鎖的聲音,也就放下心來,把犀角杯,穩穩放在了辦公桌上,隨即就準備離開。
卻發現桌上一摞檔案袋,最上麵的一份,寫著一排字。
祁山市畜牧業發展綱要。
“嗯?”蕭山疑惑了一聲,轉而讓鷹眼用不太利索的動作,叼開袋子,抽出了裏麵的文件,仔細的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