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已進入了冬季，路上還有不少積雪，但商海酒樓完善的配套設施足夠保證其整個宴會場所溫暖的如同九月的室外。
各色花枝招展的女子，年輕精幹的業務員，更有大腹便便領著臉上塗著各色化妝品創造出來的夫人一起來參加的老板們，隻不過整個宴會顯得有些虛，不如說是一場虛與委蛇的笑臉麵具比拚賽。
老板們笑著舉杯輕輕碰一下，隨意交談兩句，眼神卻在年輕靚麗的女孩身上掃來掃去，偶爾還能看到一兩個領著夫人的老板，被夫人在腋下狠狠掐一下，卻還要笑著和周圍打招呼。
摸了摸鼻梁，蕭山左右裏看了看，抬手從侍者平舉在肩頭的托盤裏，拿下一杯葡萄酒，自顧自的在人群裏閑逛著，偶爾會有年輕女孩點點頭，自己就笑著點點下巴，也不認識，看起來，分外融洽，卻與宴會格格不入。
角落裏有不少沙發，累了的可以去坐坐，蕭山眼前一亮，正看到單啟著一套灰色的西裝和幾個人坐在沙發上閑聊，好不容易看見個認識的老熟人，蕭山婉言和一位上來搭訕的女孩說了句抱歉，隨即來到單啟身邊。
“單總。”蕭山臉上一樂，打了聲招呼。
單啟因為背對著自己，所以沒看到，聽到的時候隨即在沙發上轉了一下身子，看到是自己，忽的就笑了，隨即給其他人介紹了一下，隻說是釜山股份有限公司的經理。
“蕭老弟，來坐。”單啟這人說話的時候很隨和，也非常熟悉這種交際場上的套路，挪了挪身子，給讓了些地方。
蕭山自然不會客氣，隨即衝幾位閑談的人笑了笑，攏了攏風衣的後擺，坐在了單啟的身邊，饒是足夠自然，但仍然感覺有幾道目光投向了自己這邊，轉念一想，或許是他們覺得自己如此年輕，和早些年就富甲一方的單啟平起平坐在一張沙發上，有些不一樣的猜想和念頭吧。
把高腳杯放在小桌上，蕭山隨意和周圍幾人交談著，順便問了問單啟。
“單總，這次宴會是要慶祝什麼？吳欣吳總隻說要我來，沒具體說。”蕭山一笑，順嘴問了一句，總感覺今天的宴會好像有點不一樣。
“嗯？你不知道？”單啟疑惑了一下，挑著眉頭，按理說以蕭山的那個本事不至於不知道這次宴會的主要目地啊。
蕭山攤開手，表示自己隻知道是慶祝吳欣公司擴大的慶功會。
“我看今天來的人非常多。”蕭山說了一句，隨手指了指另一邊，那兒坐著幾個明顯不是商人的角色，更像是政府官員，在其中，好像還有一個是那晚竊聽韓金壽秘密時候，在其辦公室的那兩個政府官員。
隨即，頓了頓，又繼續說道。
“如果隻是公司內部慶祝的話，我想不必請這麼多外界的人。”
單啟點了點頭，表示讚同這個觀點，隨即從桌上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才說道。
“李啟山這些年發展的不錯，主要在做遠洋貿易，眼下兩個女兒也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這次宴會，其實是追求吳欣的一個小夥子，帶著一大筆訂單，嗬嗬。”話說到這裏，單啟反而就打住了，反而抬手用酒杯示意蕭山喝酒，發出一聲嗬嗬。
蕭山心裏好像被揪了一下，也僅僅是一下，隨即就安靜下來，臉上也沒什麼表情的變換，舉杯和單啟碰了一下，輕輕在唇邊抿了一口。
女孩是花朵，而花朵周圍必然有蜜蜂，有時候是很多隻，有時候一隻，這些蜜蜂的數量從側麵反映了花朵的質量問題，當然這也隻是個說法，蕭山不認為自己是那種濫情的家夥，但看見好的女孩要走了，總感覺有點可惜，尤其是吳欣這種，成為聯姻的犧牲品，要可惜許多倍。
“吳欣不知道？”蕭山問了一句，隻覺得葡萄酒在嘴裏有種發苦的別扭感覺，根本品不出這種貴族推崇備至的美酒究竟是什麼玩意，倒不如二鍋頭來的解氣。
“李啟山那個老家夥，肯定沒告訴她女兒，我聽說這個叫李舒的小夥子，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在國外得到了一個工廠的大部分配額，而且還是十年內的固定配額。”單啟依舊是那副淡淡的語調，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
“石油的配額，十年的合約，完全可以保證李啟山在這十年裏成為祁山市或者省裏最大的供應商，那些煉油廠，會搖著尾巴跑到他麵前撒嬌的。”單啟開了個玩笑，眼神裏卻有一種你明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