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的感覺持續到夜間,直至蕭山躺在床榻上獨自一人琢磨,也沒有絲毫消失的跡象,雖然已經在心裏有了準備,但依舊是無法合眼。
煙灰缸剛剛撚滅的煙頭還不甘的散發最後的一份火星,卻意外的感覺不到困意。
蕭山穿著衣服坐在床上,懷裏抱著一隻雷霆,正無所事事的撫摸著雷霆身上特有的細密鱗片,相信在不遠的地方,黑A也差不多是這個樣子。
比起黑A,自己的戰鬥能力可以說並不怎麼出眾,即沒有強悍的攻擊能力,也沒有恐怖的刺殺手段,更別提什麼超遠距離的打擊震懾,比起黑A詭異的影刺能力,若不是右眼可以通過控製飄蕩在周圍的細胞成為眼睛來搜索,怕是第一次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眼下,無所事事偏偏失眠,這種討厭的感覺讓自己有點煩躁。
起身穿上拖鞋,蕭山幹脆不準備睡了,轉而提筆寫了個字條扔在桌子上,輕手輕腳的從臥室走了出來,轉而披上西服換上皮鞋,躡手躡腳的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腦海中有連點的存在,可以很模糊的感覺到黑A的位置,摸著黑,蕭山走過去。
“老大。”黑A正蹲伏在一處陰影裏,位於牆頭與牆壁的接縫位置,一個很普通的角落,看到蕭山過來,輕聲打了個招呼。
“幫我保護一下她們,捅婁子我擔著。”蕭山從雷霆身上摘下一把手槍,平托在手裏,伸到黑A麵前。
後者嘴角一樂,抬手接過,熟練的拉動槍栓,滿意的在手裏掂量了掂量。
“我出去一趟,明天你去我家裏和她們認識一下,跟著吳欣,保護她,剩下的那兩個女孩有老黃看著,大概不會有問題。”蕭山考慮了一下,囑咐了一下,卻是看了看四周。
黑A藏身的地點是個死角,不會被監控器發現。
借黑A的肩膀用了一下,蕭山直接從牆頭上翻了出去。
夜裏雖然安靜,但街上倒還是熱鬧得很,極容易找到了一輛出租車,蕭山隻說往荒郊去一趟,倒是讓司機為難了半天,畢竟大半夜的,往荒郊跑,司機有點犯嘀咕,但看這個年輕人身上什麼也沒帶著,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我朋友的車在外麵拋錨了,半夜給我打電話。”蕭山看出了司機的猶豫,從兜裏掏出一張五十的票子,不由分說塞到司機手裏。
司機訕笑一下,放低了戒心,收下錢,載著蕭山往荒郊而去。
待出租車司機跑遠了,蕭山借著鷹眼在四周查看了一下,轉而從山丘上的小路繞了一下,看到了等候在這裏的碩鼠。
碩鼠張開大嘴,蕭山借著手機的光亮走進了空腔裏,隨即讓碩鼠打開空腔裏麵的肌肉隔膜,露出藏在這個隔膜後的一小塊空間,隨手把手中拎著的幾瓶酒放在地上。
這裏有一盞小燈,打開後以後倒不會讓人陷入黑暗之中。
碩鼠閉上嘴,三十多米的翼展陡然打開,扶搖直上天空,刺破雲層。
空腔裏並沒有放凳子,不過這裏都是肌肉構成的地麵和四壁,倒也柔軟,蕭山懶散的靠在肉壁上,舒服的伸直了腿,幹脆把鞋也踢到了一邊,順手從早就放在這裏的壓縮餅幹箱子裏,拿出一袋。
咬開二鍋頭的瓶蓋,吐到了一邊,攤開一袋熟肉。
接近兩個多小時的飛行,一陣輕微的震顫後,又是三幾分鍾的平穩。
而微微有了點點醉意的蕭山,也不穿鞋,隻是拎著塑料袋走進了母巢體內。
夜早就深了,母巢體內卻還是亮著,談不上燈火輝煌,倒也算的亮如白晝。
海水淨化機還停在一處接口的位置,想來是美惠子也搬不動它,就暫時讓這台機器停留在了那兒,蕭山呼了一口氣,挨個空腔的找了找。
在最頂頭靠近母巢頭部的那個空腔裏,看到了躺在地上,蓋著一層薄被的美惠子,許是不用擔心任何危險了,她睡得很沉,地麵又是軟的,沒聲音出來,蕭山都進來了她也沒注意到,依舊是睡的香甜。
不過,長久以來安靜的生活並沒有讓美惠子喪失原本的警覺,尤其是在蕭山把連點給予她之後,身體全方麵發生了匪夷所思的進化,到達了一個嶄新的高度,隻是片刻,就醒轉過來。
在看清來者是蕭山後,美惠子隻是笑了笑,撐著坐了起來,懶懶的伸個腰,才捂著嘴打哈欠,依舊喘著黑色抹胸,迷彩褲子,很是隨意懶散。
“我過來幫你安裝一下淨化機。”蕭山見她醒了,隨口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