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山不知道自己這張大紅臉是什麼時候消散下去的,隻記得自己慌亂之中沒有走光就是了。
倉促坐在碩鼠中逃離了母巢,自己第一次覺得好丟人。
忿忿的綁上皮鞋的鞋帶,站起來了跳了兩下,順手係上腰帶,站起身來抬手看了看手腕,自己迷迷糊糊已經睡到了下午四點多,而恰逢這時候,該死的鬧鍾才響起來,懊惱的關上手機鬧鍾,蕭山才平複了一下心情,吐了一口濁氣出去。
“奇妙的風俗……”蕭山嘟囔著苦笑,順手擼了一把濕漉漉的頭發。
無限接近五點蕭山才重新回到了船塢,招手拍了拍碩鼠碩大的頭顱看著笨重的它一扭一扭退出船塢的凹槽,這才提了提西服的領口,上下看了看自己身上。
V字領的薄毛衫,修身西服罩在外麵,筆直修長的雙腿蹬著一雙鋥亮的皮鞋,恐怕誰也想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就能自己變化就能這麼大,打開船塢的門,正看見黑A斜靠在寶馬車門上抽著煙,看他腳下的煙蒂,隻怕已經等了一會。
見蕭山頭發還是濕漉漉的,黑A皺了皺眉頭,扔下煙頭踩在腳下。
“老大你去洗三溫暖也不叫上我!你太讓我傷心了。”黑A抱怨著打開車門鑽了進去,嘴上還一個勁的在嘟囔。
蕭山隻怕這一會嘟囔演變成嘮叨,趕緊製止下來。
“開車去商海酒樓,我參加個同學會,你自己去洗三溫暖好不好我掏錢行不行?”抬手看了看手腕的手表,蕭山笑了笑,說完這句這才安撫下黑A越發委屈的表情。
“一年兩萬的工資,沒假期沒福利最扯淡的是沒有妹子,有妹子也隻能看。”黑A嘟囔著抽了一把方向盤,從後視鏡看著哭笑不得的蕭山,末了繼續嘟囔著。
“老大,我要求做你妹夫。”黑A突然冒了一句。
“能打過我再說吧。”蕭山撇撇嘴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從雷霆身上摘下那把漆黑色的虎鯊匕首,自顧自的用刀尖剔著指間縫裏不知什麼時候沾染的一點汙泥。
純黑色的寶馬映襯著商海酒樓巨大的霓虹燈,閃出別樣的光彩,沒等門童過來開門,盡職盡責的黑A早先一步來到門前,恭敬的打開了車門,末了衝車內還沒跨出來的蕭山嘿嘿一笑,食指和拇指在一起搓弄著。
蕭山鄙夷的看了黑A一眼,從懷裏掏出錢包抽出一張銀行卡,想了想又換了張,這裏麵依稀記得花的剩下不多的,抬手拍在黑A手裏,惹來他一陣眉開眼笑。
“你就禍害妹子吧,也不看看現在的賣相。”蕭山糗著黑A,抬腳出來到後備箱,從裏麵拿出張市長送給蕭老的兩壇猴兒酒,隨意從後備箱找了根兒繩子,沿著壇口綁了一圈,往起一提,帶著兩壇好酒當先走在了前麵。
黑A畫著妝,是個老司機,難怪蕭山會糗他,不過對於這種不痛不癢的事情來講他的臉皮還是很有防禦能力的,轉而瀟灑的把車鑰匙扔給門童,竟然是沒事兒人一樣當先一步走進了電梯,顯然對商海酒樓哪兒有好玩的摸了個滾瓜爛熟。
“你好,今天在你們這兒有一個同學聚會,勞煩帶我過去。”蕭山笑了笑,攔下一個服務生,順手從懷裏掏出一張票子做小費,有錢能使鬼推磨,自然是好辦事的。
自打韓金壽和虎幫相繼崩塌之後,這商海酒樓就不知道被哪個人接手過來,連帶著服務生都換了,一些地方也重新裝修過,搞的檔次提高了不少。
三層的宴會廳也讓蕭山唏噓不已,想當年老夫就是在這兒搶了李舒的未婚妻啊。
跟著服務生直上了四樓,原來的客房部也被改造成包廂,蕭山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李靖拎著禮品往進走。
謝過服務生,蕭山招呼了一聲,卻有點發笑,李靖收拾的很是體麵,灰色亮麵西服紮著條紋領帶,三七開的發型很是精心修飾了一番,頗有一種成熟商人的風範。
“蕭山,我就知道你肯定遲到。”李靖哈哈一樂,不由得調侃起自己的兄弟來,早在上學那會,蕭山總是趁課餘時間出去打工,遲到那是家常便飯,礙於他的情況,王老師還和學校反映過。
所以,原本不打算來的蕭山看在王老師的麵子上,終究還是過來了。
聽聞李靖調侃自己,蕭山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
兩人推門而入,險些被嚇了一跳。
這原本兩間客房被打通,成了一個巨大的包廂,此刻,怕是有四十來個人已經到了,熙熙攘攘或站或坐,言談之間分外熱切,多年不見的同學兄弟,難得有機會這麼齊全的聚到一起,而今天的主角王老師笑盈盈坐在主位,正和一個笑聲頗為豪爽的女聲交談甚歡。